“呃……敢问冯二爷,那躺在床上的是否是家嫂?”虽说只有匆匆一瞥,但他笃定是方静予。
只因昨儿个后来他有瞧见芝兰,意味着芝兰并没有进他的房,如今他房里有人,那肯定就是他差人下药带进他房里的方静予。
想着,他险些要扼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冯珏神色微变,状似难以启齿,犹豫半晌后,叹道:“昨儿个饮酒过多,结果……”
“冯二爷怎能如此?她可是替我大哥守身如玉的,你如今糟蹋了她……”文又闲马上装作一脸不知所措,同时偷觑着冯珏的反应。“这事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文二爷,这年头寡妇改嫁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就连摄政王妃也是寡妇改嫁,是不?”冯珏状似愁着脸与他说理。
“是没错,可问题你和家嫂啥都不是,这么做实在太出格。”
冯珏沉吟了半晌,道:“文二爷,我会比照正式迎娶的礼节将她迎娶过门,如此一来,咱们也算是一家人,我这儿要是有什么好处,肯定会分你一杯羹。”
“一杯羹?”是哪一杯羹?不说个清楚,白纸黑字打个契,天晓得他会不会转眼就反悔?
“这样吧,文家有布庄,我可以帮你在平川布点。”
文又闲简直想翻白眼,这蝇头小利比陈老板的铁铺子赚得还少,谁希罕!“冯二爷,咱们文家的布庄在疏郢城也算是小有名气,倒不需要特别牵线,反倒是一些没试过的,我还比较有兴趣。”文又闲不跟他啰唆,打算就在这儿跟他说清楚。
冯珏微眯起眼,浅勾笑意。“文二爷莫不是看上我刚得手的两笔矿脉吧?”
“说什么看上,既然是一家人,互相扶持不是天经地义的?况且你到时候需要的人手肯定不少,这我也使得上力,只要你让出几分利,其他事就交给我,岂不是皆大欢喜?”
“文二爷想要几分利?”
“这个嘛……”文又闲想了下,心底的算盘打得响。“五分利。”
他想过了,这个数字不算太坑人,而他也拿得快活。
冯珏突地笑出声。“文二爷才要五分利,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不如这样吧,既是一家人,我就干脆把我手上的一笔矿脉卖给你。”
文又闲眨了眨眼,一听到一笔矿脉,他就一整个心花怒放,可是……
“冯二爷这不是故意损人了吗?我哪有本事买下你手上的一笔矿脉?”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啊,可他就算卖光身家也凑不足。
“这样吧,我可以给你打个折扣,就用市价的五折卖给你。”
“五折?那岂不是……五千两就买得着?”文又闲惊喜得都快结巴了。
“对,只要你忘了你今天看到的事,我就以五千两卖给你。”冯珏笑眯了眼,眸底噙着他最为噬血的狠绝。
文又闲不敢相信怎会有如此的惊喜降临在他身上,二话不说地道:“冯二爷,咱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像是怕他不信似的,冯珏又补上一句,“文二爷该是清楚冯某在商场上向来是一诺千金。”
“冯二爷说的话,我自然是信得过的。”文又闲说完,喜孜孜地走了,准备回去好好盘算如何凑足银两。
冯珏冷哼了声,回头进房,竟见方静予早已清醒,一双大眼满是难以置信。
“来福,身子好些了吗?”他柔声问,朝她走去。
方静予戒备地跳下床,瞪着上身赤裸的他,听着他暧昧的问话,不敢相信他竟然对她……
“你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静?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怒吼着,泪水在眼眶打转。
方才她被交谈声扰醒,那交谈的只字片语像是他将她给银货两讫了?
冯珏无奈叹口气,比了比胸口。“是你先对我如此的。”
她瞪着他胸膛上微微渗血的咬痕,瞬间,脑袋里翻飞出许多画面,她抚着他的胸膛,甚至咬着,又在他身上蹭着。
她又羞又恼,不能理解自己为何会这样。
“你被下药了,该是文二爷差人将你给掳进我房里的。”冯珏瞧她愈退愈远,索性回头找了衣袍穿上。“昨儿个我也被下药,不过……”在他绑好系绳后,他才懒懒地道:“咱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
“真的?”
“有没有,你会不知道?”他打趣道。
方静予愣怔地瞅着他,半晌才发觉自己被调侃了,羞恼地想离开,偏偏他就挡在门前,她不悦地道:“走开!”
“不走。”
“你——”
一抬眼,正要怒斥,他却上前封了她的口,灵活的舌恣意地钻进她的口中,万般怜惜地缠吮着,直到她不能呼吸。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调匀了气息,吻了吻她的发,才道:“昨儿个本是想要了你的,可是你那喉头上的伤教我瞬地清醒过来。”
“放开我。”她冷声命令道。
“不放。”
“你就非得要毁我清白,逼我去死?”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是你儿子的爹,我吻你要你,究竟是哪里毁你清白,非得逼你去死?!”他声色俱厉地低斥。
方静予浑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为何他……
“文羿今年是五岁,并非四岁,你为何跟郝多儿说是四岁?”他略放开她,眸色冷厉地瞅着她。
她倒抽了口气,暗恼自己的多此一举反倒显得欲盖弥章。
“你打一开始就记得我,为什么要假装不识得?”
方静予别过头,闪避他的视线,却被他捧住了脸,被迫与他对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跑啊,你再跑啊,我瞧你能跑多远,就算要把整个王朝翻过来我也会将你找回来!”
她紧抿着嘴,半晌才勾起轻蔑的笑。“冯二爷大可不必在我面前作戏,这些日子你不是和芝兰玩得挺快活的?”
茱萸告诉她,芝兰身上添了许多贵重的首饰,直疑惑那些首饰是打哪儿来的。
这还用问,眼前不就有个财大气粗的男人!
突地,冯珏笑了,本就有神的眼眸闪闪发亮,“吃味?”他就是故意的!
“冯二爷莫往脸上贴金。”
“你不知道皇商就是金子打造的?就唯你不识货,胆敢在我面前假装不识得我。”只要一想到这件事,他就满肚子恶火。
“横竖我已经嫁人了,如今还是个寡妇……”
“寡妇又如何?这年头不时兴贞节牌坊了,只要你点头出嫁,谁敢拦你?”
“哈,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心仪你!”
“不是吗?昨儿个是谁主动索吻?又是谁抚着我的胸口,在上头咬了好几口?”他拉着她的手按在他的左胸膛,让她感受着他的心跳。
方静予羞恼地喊道:“那是因为我被下药了!”她挣扎着要抽回手,可偏偏他一股蛮劲就是教她挣不开。
“我也被下药了,可我因为爱你,为了不让你生怨,所以我可以忍,只为了要你心甘情愿……你如果不爱我,为何一直哭喊着二爷,又问我怎么不碰你?”
方静予羞红了脸,仿佛他每说一句,她就能回想起那羞人的一刻。
“还有……”他拉起她的手,袖口滑落到肘间,戴在近肘处的银镯子闪动着银光。“你要是真没将我给搁在心上,为何还戴着我送给你的银镯?”
冯珏的咄咄逼人,教方静予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搪塞。
“如今,你可知晓这银镯雕饰的寓意了?”他哑声问。瞧她心荒意乱却又力持镇静,他不禁低低笑开。“天竹南瓜,意指天长地久,绵延不绝……我的情意能够直到天长地久,我要我俩能开花结果,子孙绵延……你呢?你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