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侯夫人没有起疑,但是荣月郡主或者是长公主应该不会轻易相信,势必会派人暗中详查。”
“无论荣月郡主或长公主,以她们的本事要查清楚此事不难,但至今双方都不曾派人上门关心。”这些天她紧紧盯着德安堂,就是希望能在第一时间掌握事情进展,可是一点风吹草动也没有。
“不过几日而已,很可能有事担搁了。”
是啊,不过几日而已,可是事情未定,一颗心就悬在半空中,云馨兰静不下来,决定去致远堂问明事情经过,看看中间是否哪出了差惜,没想到老夫人派了辛嬷嬷来,请她去德安堂。
“祖母只要我过去吗?”云馨兰打探的看着辛嬷嬷。
“老奴只是奉老夫人之命请二姑娘过去,至于是否还有其他人,老奴不清楚。”辛嬷嬷恭敬有礼,一点端倪也不教人看出来。
云馨兰也懒得在辛嬷嬷身上费力,反正去了她就会知道祖母寻她的目的。
来到德安堂,见到姚氏已经在这儿,脸色非常难看,云馨兰不由得心里打鼓,看样子娘做的事被祖母知道了。
“你可真是了不起,我拉下老脸,想将你嫁到宁国公府,没想到你竟然惦记着襄阳侯府,惦记着锳丫头的亲事。”云老夫人非常失望的看着云馨兰,她一直是她最骄傲的孙女,她娘脑子不清楚,但她通透明白,却没想到她错看了。
看样子,娘做的事已经曝露了,既然如此云馨兰也不再闪躲,定定的回视云老夫人,“祖母可知道宁国公世子是什么样的人?纨绔子弟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就会寻花问柳。”
“你可别忘了,宁国公府可是你娘看上眼的。”
“祖母既然知道是我娘看上的,为何不问问我是否看得上?”
云老夫人气笑了,“你这是怪我多管闲事?”
“若祖母真的疼爱我,不应该不问我的意思。”以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祖母最疼爱的孙字辈,直到徐华锳住进荣国公府,她才看明白,祖母的疼爱不过是因为她是荣国公府最出色的孙字辈,她能攀上好亲事,成为荣国公府的助力。
云老大人气得身子微微发抖,“若你不干出那样的蠢事,我何必急着拉下老脸去求宁国公府?”
“若不是徐华锳算计我,我如何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这会儿云老夫人不是失望,而是绝望,“无论你做什么总有理由,但是你怎么不反过来想想,若你没那份心思,人家如何算计你?”
“因为我有这样的心思,徐华锳就可以算计我吗?”云馨兰真的很不服气,“祖母不觉得自个儿太偏心了吗?徐华锳明明是庶女,可是祖母不仅把她当成亲外孙女疼爱,还给她寻了那么好的亲事,祖母的眼中真的有荣国公府吗?一旦徐华锳庶出的身分曝露出来,难道不怕襄阳侯府怪罪荣国公府吗?”
云老夫人冷笑一声,“你以为襄阳侯府这门亲事是我去求长公主吗?”
“难道不是吗?”
“你错了,长公主根本看不上荣国公府,今日锳丫头嫁不成襄阳侯世子,也轮不到荣国公府的丫头。”
“外祖母连试都不试,如何认定长公主看不上我?”云馨兰自觉是京中贵女中最出挑的,除了公主,还真没人比得上她。
“去年,你娘为了你的亲事筹谋,我实在看不上宁国公府,就想到襄阳侯世子,便悄悄向长公主暗示,可是长公主当做没听见,后来还拐个弯告诉我,她给襄阳侯世子挑妻子,不只是看姑娘的人品,更看姑娘的父母,那种妄想再登上高楼的父母,她绝不会招惹,免得惹祸上身。”云老夫人严厉的看了姚氏一眼,姚氏不由得一缩。
云馨兰的脸色倏地一变。
“你明白了吗?我比你娘更希望荣国公府跟襄阳侯府结亲,可惜长公主恨不得离荣国公府远远的。”
“长公主不喜欢荣国公府又如何?襄阳侯世子的亲事不是应该问过荣月郡主的意思吗?”云馨兰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略一沉吟,云老大人终于道来,“这门亲事是宫里的意思,若非宫里敬重长公主,要先得到长公主同意,又不给臣子赐婚,早就一道赐婚圣旨下来了。”
“什么?”云馨兰和姚氏同时惊愕的喊出声。
“若不是宫里的意思,长公主应该更乐意给襄阳侯世子挑个内阁大臣的女儿。”虽然长风是武将,但忠厚耿直,要不,长公主绝对不会考虑锳丫头。
云馨兰仿佛失了魂似的,身子顿时一软,还好辛嬷嬷反应很快,连忙扶住她。
“馨姐儿!”姚氏赶紧靠过去扶住女儿。
虽然看了不忍,云老夫人还是不能不说,“宁国公府这门亲事是我去求安国公府的老夫人出面,不能回头,否则得罪的不只是宁国公府,还有安国公府。”
“不……”
“虽然宁国公世子贪玩了一点,但他并不是是非不分之人,说难听点,皇上让他进工部是想借着苦差事磨练他,可若不相信他有点本事,皇上如何敢将修堤防的事交给他?”
云馨兰紧紧咬着下唇,无论宁国公世子有多大的本事,她都不想嫁给他!
“事已至此,你要往好处想,否则苦的可是你自个儿。”云老夫人摆了摆手,“老大媳妇,你送馨丫头回去,好好劝劝她,日子好与不好要靠自个儿用心经营,铁杵磨成绣花针,事在人为。”
姚氏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赶紧带着女儿离开。
云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声气,“我真替荣国公府的将来担心。”
辛嬷嬷只能安慰道:“老夫人如此疼爱表姑娘,相信表姑娘不会不管荣国公府。”她知道老夫人牵牵挂挂的就是荣国公府,大半辈子为荣国公府操碎了心。
想到徐华锳,云老夫人的神情转为柔软,“是啊,锳丫头是个心地良善的好孩子,她会记得我这个老婆子的好,在必要的时候扶荣国公府一把。”
第七章 众人反应大不同(1)
荣月郡主满心期待婆母会挡下儿子的亲事,可是襄阳侯夫人一听说长公主看上的姑娘是谁,就撒手不管了,荣月郡主瞠目结舌之后,无计可施之下,索性佯称病了。当娘的为了一门不满意的亲事病歪歪的,儿子还敢娶吗?
赵珵是个孝顺的孩子,不管母亲是真病还是假病,他都要侍疾,而这也成为他们母子说贴心话的时间。
“娘该吃药了。”
“不吃,病死了你也不在意,何必吃药?”荣月郡主就是要无理取闹,因为在沉稳内敛的的儿子面前,她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娘是我最宝贝的人,我如何不在意?我很庆幸自个儿是在娘看顾下长大的孩子,娘可要长命百岁,别教我当个没娘的孩子。”此时听赵珵说甜言蜜语,实在难以想像他平日不爱说话,不过遇到如此孩子气的娘亲,若不懂得在嘴巴讨好卖乖,他根本摆平不了她。
荣月郡主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最宝贝的不是徐家那位姑娘吗?”
“她如何能越过娘?”
“你有本事就当着她的面再说一遍。”荣月郡主孩子气,但可不傻。
“等我们成亲了,我定当着她的面再说一遍。”他的锳妹妹聪慧、豁达,如何会计较吃点亏?
荣月郡主恶狠狠的一瞪,“我不答应你们成亲!”
赵珵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一旁的苏嬷嬷,温柔的将母亲双手包裹在两掌之间,“娘应该记得爹临死前都还唠叨的话吧,他说他最幸福的就是能娶到心爱的女子,他最遗憾的就是不能陪心爱的女子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