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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咬得不算轻,魔族又皆有一口坚硬铁牙,肌肤沦落到他嘴里,少不了要受折腾。

  可这般噬吮的力道,由疼痛,渐变成炽烫,像在肤上点火,灼灼地惹人呻吟。

  “美仙……”她喃喃喊起书中美人儿的姓名,浑浊脑袋瓜虽觉得,这名儿一点也不适合他,他爹娘当初取名,究竟是突发什么奇想?

  他应该要叫……

  有个名字,瞬间浮了上来,速度太快,仍睡醉的她,来不及捕捉,只能任那名字闪过又消失。

  落在她颈侧的唇,停下了咂吮轻啃。

  无论是谁,听见第三人姓名在此时分逸出,只会灭了兴致、减了冲动,就算现在狠狠咬下她一大口肉,也不会有谁同情于她。

  因已先入为主认定,她醉到将他视为别人,而这个“别人”,让她愿意不离不弃、全力扞护,想必是心上重中之重的对象,又能使她缠绵索吻,除恋人外,不作他想。

  尊贵如他,岂肯甘愿被错当“别人”,自然满脸嗔怒,把开喜推开。

  光推开哪里够,他胸臆窜上一股火,掐死她才能灭火!

  他凛着眉眼瞪她,若眼光能杀人,这世上,早已没了喜神这一尊。

  明知她醉着,与醉鬼认真无用,心里那份不满,却怎么也压抑不下来。

  她迷迷糊糊,不懂这么快乐的事,他为何要停止,又为何要推开她?

  向来相当缠人的喜神,嘴里咕哝几声,当然马上又粘回去,噘嘴讨亲。

  忧歌一想到她眼中所见,是另一个男人,她笑容越甜美,他眸中寒意越森冷。

  动作比思考更快,索性一掌劈昏她,省得看她为了“别人”,露出撒娇俏模样,看了他眼痛。

  第四章 三杯醉(2)

  堂堂喜神,正在叹气。

  平时只有她能让人叹气的分,能招惹她再叹第二口气,数数真的不多了。

  她叹气的原因有三。

  一,右颈处非常非常疼痛,像是有谁拿着狼牙棒,下手毒辣,毫不留情,狠狠敲过。

  二,不只狼牙棒敲过,还被什么毒咬,肩颈锁骨,一片紫红肆虐,触目惊心。

  三,她很想找个人商量讨论,偏偏眼前唯一人选,仅剩破财,提供不了半点建树的小崽子,真是天要亡她呀。

  开喜无从选择,忖度再三后,还是只能招来破财,问他:“你方才说,是魔主抱我回来?”

  “我觉得那叫扛,不叫抱。”破财纠正她的用词。

  他有经验,他爹要打他屁屁时,都是用扛的;他爹要领娘回房里,便是用抱的,这两者差异,问他最知晓了。

  扛或抱不是重点,暂不讨论,开喜自猜测脑补:“大概是我在池里喝醉了,魔主突发善心,施予援手,还借我衣裳穿。”她身上依然是那袭高大红裳,并未更换,衣摆及双袖极长,将她包裹完毕后,仍拖了长长大半截晃荡。

  醉时的记忆,她不是很能回想起来,某些凌乱片段,太像淫梦,而且她还是淫人的那方……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发生过的现实,她拒绝面对。

  “他把你用摔的耶,手一松,碰的一声,你摔进床里,后脑杓撞了一下。”破财指着床,身为目击者,最有权还原真相。

  当时那声重响,连他也感觉自己后脑勺疼了一下。

  “……大概是他抱太久,手麻了,不是故意的。”难怪她后脑痛痛的,动手揉揉,真有个肿包,还不小哩。

  她嘶地抽息,边揉,边思忖,补充道:“呀,说不定是这样的,我与他,在池里遭遇敌袭,来者数是太多,他砍得手酸,不,兴许他手上上有伤,其中有只魔物,将目标摆我身上,狠狠朝我甩来魔尾偷袭,魔尾那么粗一条,险些打断我颈子,再反边一甩,这一大片瘀血,足以证明它出手多毒辣……魔主来时,是不是浑身浴血、战后狼狈的模样?”

  破财回想后,答道:“我觉得,他看起来……满清爽的呀,但脸很臭。”

  那种臭,很像每回他娘亲闯祸后,他爹兼大师兄,惯有的神情。

  开喜揉完后脑,改揉两边额际,那儿也正麻麻刺痛着,影响她凝神静气、好好将一切想个透澈的勉思。

  既然无法思考,索性也不思考了,一抬头,就见破财同样一脸略带烦恼的小模样。

  近日来,他吃饱喝足睡眠好,少有机会见他微微噘嘴。

  “小家伙,你怎啦?”身为长辈,适时关怀一下崽子身心健康,很是必要。

  “喜姨……我今天被押去洗澡,让魔婢她们刷得好痛。”破财可怜兮兮举起手臂,皮肤上还有些红,全是布布猛刷后的战果。

  她揉他金发,流露长辈同情怜爱:“喜姨知道。”你的惨叫声,我听见了,孩子,响彻池畔呐。

  “她们死命往我头上打泡泡,又拿长指甲扒,我都快哭了……”破财抱怨。

  “你下回别挣扎,自己洗,她们命令你刷哪里你就认命刷哪里—一”她正要教导他两句,但很显然,破财话还没说完,抢白道:“那时,狩晔冒出来,阻止了她们。”

  “哦?”那对叔侄,怎都专挑别人沐浴时出现?家族遗传的劣根性吗?

  “他不准她们对我太粗鲁,要她们放轻动作,只许温柔把我洗干净。”

  开喜默了默,心想:应该是为你那头金毛吧,万一被魔婢粗鲁揪光,他用啥做颈巾呀。

  “我本来以为他是坏人,没想到实际上,他人不错。”破财回想当时,狩夜自带光辉,在他眼中闪闪发亮,救他于魔婢魔爪之下,就算他穿着一身黑,同样充满救世光芒。

  开喜继续默,仍旧心想:面对觊觎你金毛的人,你太早下定论了,傻孩子。

  “后来,魔婢替我拭干头发,他还伸出手,摸了我的头两把。”

  就像他每回跟着娘亲去梅先生家,他抱起胜白贰玩,也是同样的摸法,他对胖白贰自然是宠爱,狩夜那举止,又是何意?

  而且,他还夸了他头发漂亮。

  开喜依然心想:他摸的不是你,他摸的,是他未来的金发颈巾呀!

  “一边摸,他一边问我,吃的东西够吗?要不要再多两顿,我跟他说,我想吃白饭,他说他们这儿没白饭,但可以替我找找还有什么好吃的。”连如此细碎的部分,破财也提了。

  这一回,开喜默了久一些,脑中景况不怎么容易想像。

  那个狩夜耶……请人吃拳头还有可能,问人吃饱没?太违和了。

  呀,喜神何等聪明伶俐,瞬间悟了。

  狩夜叮嘱破财添饭菜,不过是想早早养大食材吧,啧,这心机未免太深、太沉了。

  “喜姨,我有个主意,你听听看好不好……我把狩夜收成徒儿,全魔境就无人敢再欺负——”

  话没说完,开喜噗地笑出来,一长串哇哈哈哈哈哈。

  “你这只嫩毛未脱的雏鸡,对着妖兽级的巨雕呛声,要收人家为徒?”笑够了,她用以最简单的比拟法,表达完嘲讽。

  小雏鸡是破财,妖兽级巨雕是狩夜,双方等级落差,就是那么残酷的大,小雏鸡竟是想天开,想当妖兽级巨雕的师尊,凭什么?凭身上那两三根黄毛吗?

  塞人家牙缝都不够。

  她知道,破财向来以收徒为目标,许是见多了爹娘相处,小小心灵产生扭曲误解,认为成为某人师尊后,终身得享清福,过上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快活好日子。

  可她没料到,破财小野心忒大,居然看上了狩夜?!

  “你是不是又浊息侵体啦?才会犯浑说傻话?”开喜体贴去探他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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