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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家从未大富大贵,但向来清清白白,墨楼是韩家的独苗,若是娶了一位不清不白的媳妇,她如何面对韩家列祖列宗?

  可当她向儿子提起此事,他却心意坚定,非顾秋心不娶,甚至信誓旦旦、信心满满地告诉她——

  “娘,相信孩儿,您会喜欢她的。”

  因着儿子这句话,她允了。而刚才在他们过来之前,周嬷嬷已经将元帕交给了她,看着那元帕,她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媳妇儿,我韩家没什么了不起的规矩,我们娘儿俩的生活也一向简单,”韩老夫人殷殷教诲,“女人的一生没什么难的,只要遵守三从四德,就能安稳此生,你都明白吧?”

  顾秋心点点头,“媳妇明白。”

  “墨楼自来到县城赴任后、早出晚归,经常因公务而废寝忘食。”韩老夫人吩咐着,“我常年茹素,所以向来自己用膳,墨楼的午膳都是在府衙里用的,晚膳有时也是在外头打发,你不必到秀水居来侍候我,亦无须一日三请,为娘只希望你好好照顾侍候着墨楼即可。”

  闻言,顾秋心微怔,听韩老夫人这席话,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本想着古代人的媳妇儿不好当,没想到韩老夫人是如此随和且不端架子的婆婆。

  “媳妇儿明白,请娘放心。”

  说着,她又偷偷的瞥了身边的韩墨楼一眼,而韩墨楼也正睇着她,就这样,两人的视线又不小心碰撞上了。

  不知为何,她又是一阵心悸,急急忙忙地将视线收回。

  第三章 嫁了好男人(2)

  离开秀水居,回到晓阳院,两人的早膳已张罗妥当。

  两人入座共进早膳。桌上共五碟家常小菜,清淡而简单。

  “你若有什么不惯吃、不喜吃的,差人跟厨房说。”

  “我很好养,不挑食。”她说着,先挟了一口菜往碗里放。

  韩墨楼看了她一眼,径自吃了几口,咀嚼着她刚才跟他娘说的话。

  她说她虽出身商家,但既无华衣亦无美馔,可她是顾家千金,日子合该过得舒坦宽裕吧?为何她会说出这些话?是生性淡泊简朴?还是另有原因?

  两人静静地吃完了他们成为夫妻后的第一顿早膳,他准备出门。

  心砚本要侍候他整装,但顾秋心觉得从今以后这应是她分内之事,因此自告奋勇,“我来吧。”

  他没强求她尽夫妻间的义务,她不能不尽妻子的责任。

  心砚微怔,看了韩墨楼一眼。

  韩墨楼颔首,淡淡地道:“你们都退下吧。”

  心砚跟小节答应一声,双双退出房外并带上了门。

  顾秋心他卸下腰带及外衣,再为他穿上官服,其实她从没帮人穿过衣服,还是这种古代的衣服,所以有点笨手笨脚。

  韩墨楼的个儿高,她在侍候他穿衣时,还得不时踮起脚尖。

  这时,他微微的弯了腰,配合着她的高度。

  而他一弯腰,脸便靠近了她,她不自觉地倒抽一口气,胸口又是一阵悸动。

  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热热的,她希望自己没脸红,不然就太糗了。

  套好外衣,她取起腰带为他圈上。为了圈上腰带,她得展开双臂环着他的腰身,然后……她又脸热了。

  虽说原主是十七岁的身子,可她骨子里是个三十好几的女人了,怎么只碰了碰他,她就心头小鹿乱撞?

  “我自己来吧。”突然,韩墨楼接过腰带。

  在他接手的同时,触碰了顾秋心的手,她心头一跳,倏地松开了手,退后一步。

  韩墨楼一边动作娴熟的系上腰带,一边睇着她,见她面红耳赤,眼底竟满是羞色,他微微拧起眉心,想笑,但忍下了。

  “做不来的事,不急。”他淡淡地说:“我们有的是时间。”说着,他已将腰带系妥。

  顾秋心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她得说,他的一些小动作真的让她感到惊讶,不说别的,就说刚才他为了迁就她的身高而弯腰的动作吧,那是多么体贴又温柔的行为呀!

  她以为古代的男人都是不解风情的大男人,尤其他还是当官的,必然是一板一眼、高高在上,可与他接触以来,他的种种言行举止,却常给了她意外的惊喜及温情。

  虽是盲婚哑嫁,但也许她真的嫁了一个不可多得的男人呢!

  想想也是可笑,她跟郑道德交往十年,自以为对他了如指掌,没想到还是被他给蒙了。

  “放心。”他双眼注视着她。

  她回过神,迎上他的目光。

  “娘并非富裕人家出身,在我考取功名之前,也一直过着非常清苦的生活,所以并无贵人的做派及习性,你与她相处只需真诚,不必拘礼。”他说。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若有什么不懂不明白或是需要协助之事,直管去秀水居向娘请教。”

  “明白。”

  “虽说刚成婚我可休息数日,但我仅赴任四个月,县务繁忙,千头万绪实在放心不下……”

  “我懂。”她打断了他,释然一笑,“你只管忙你的、做你的,我会把自己安顿好的。”

  她知道他是个以社稷为重的好官,在他上鬼哭山接她时,她就知道。

  她的理解跟体谅,让韩墨楼脸上有了微微的放松笑意。“感谢你的理解,那我出门了。”

  “嗯,我……对了!”

  突然,她想起今早的事,今早跟在小节跟马嬷嬷身后的陌生婆子,她方才在秀水居见着了,现在她知道那是周嬷嬷,是在她婆婆跟前侍候的人。

  当时,她取了韩墨楼交到她手上的白帕子就走了,那白帕子是什么?

  “还有什么事?”他问。

  “早上娘身边的周嬷嬷进来,你似乎拿了什么给她,是……”

  “元帕。”她话还没说完,他已回答了她。

  她愣住。元帕?新婚之夜用来证明新娘子是清白之躯的物品?

  她狐疑地望着他,讷讷地又问:“我们又没……你哪来的……”

  他抬起左手,掌心对着她。

  她清楚的看见他左手食指上有一道新伤口,“这是……”

  他颇有深意的一笑,“只一把剪子,一点鲜血就能办到的事。”

  “……”她再一次呆住了。

  “这是极易取巧造假之事。”他说。

  “你这是欺骗娘?”

  “不是骗她,是为她好。见着元帕,她便心安,日子也就过得舒坦,再说……咱俩房里的事,也不须对谁交代,递上元帕,你我都不必解释太多,是不?”

  是,他说得对极了,她只是对于他如此缜密的心思感到不可置信。

  “你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她好奇地问。

  他眼底闪过一抹促徕,却神情淡定地回答,“在你整个人巴在我身上,令我动弹不得、逃生无门之前。”

  听着,她脸又热了。

  韩墨楼是个作息规律的人,唯一不规律的就只有回府时间。

  头一天,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她都洗漱完毕,准备就寝。

  第二天,他回来的早一些,但她也早已用完晚膳。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这么同床了三晚,她渐渐不觉得尴尬,还能跟他互道晚安,然后和衣睡下,接着一觉到天亮。

  她想,她是真的信任他的为人,才能如此毫无防备。不过,为了避免像第一晚那样一睡着就不省人事地像无尾熊般抱住他,就寝时她几乎是贴着墙面的。

  如果可以,她还真想把自己绑住,免得睡死了又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

  第三天是回门的日子,韩墨楼因公务繁忙,无法陪同,所以她得自个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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