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呀,怎么又不吭气了?”
斗雄赶景安抚他,“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教你对人家女娃儿温柔一点,别太凶。”
“知道啦!”若不是急着去追人,他会跳下马,教斗雄将话说个分明。“你们走吧。”
“等等。”此时传来顺林的喝阻声。
“还有什么事?”寒契微勒马缰,俯瞪着挡在马前的顺林。
“我也一块儿去。”
“喝!”阿柄倒抽了口气,“顺林,你身上的伤打紧吗?”他还看得见刺目的鲜血不断地在顺林的衣裳上泛出来呢。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顺林不以为意的道。
“那我也一起去好了。”阿柄也是救人心切。
“这样不太……”
“对,这样一点都不好,要我说呢,你们统统都不准去。”见顺林气急败坏的老眼一竖,寒契重哼着气,策马走近他身边,俯下腰,意地朝他胸腔的伤口戳了戳。“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想跟?我看你还是带着他们先回家疗伤算了。”
“大妞是我们的亲人。”顺林仍想坚持下去。
“那又怎样?就算你跟着去了,若真有什么事情,你能做什么?哼,不过也是个累赘罢了。”
“我知道我是不太能打,可是大妞她毕竟是……”
“她毕竟怎样?”寒契没好气的冷嗤着,“她毕竟值得你们去白白送命?”
若那婆娘真是教那帮余孽给逼离的,他们还以为凭几式三脚猫功夫,就能救回他们家那个既愚蠢,偏又长了副傻聪的大妞?!
“这……”
斗雄也出声劝阻顺林,“顺林,你相信咱们契爷吧,他一定会将那丫头给找回来的。”
“寒爷的本事我已经见识过了,也的确教人信服,只不过……”他仍是放心不下。
“放心啦,契爷他说到做到。”斗雄再一次的给了他信心加保证。
“妈的,别光凑在那儿尽扯着一堆废话,将林子里的东西清干净了就统统都给我回去。”听着,寒契不自觉光火了,也不耐烦到了极点,“嗤,哪来那么多罗哩巴唆的杂事可以讲的。”
“寒爷……”顺林又想说些什么的开口道。
“闭上你的嘴,再让我听一句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我就将你的嘴巴给封起来。”寒契厚唇一撇,“我会将那呆妞稳稳当当的找回来,双手奉还给你们,绝不让她少了根寒毛,这样,你总可以安心了吧?”若不是那双老眼有着太多的忧心忡仲,他才不会浪费口水多做保证。
但是……哼,没错,等找到她后,他绝不会让她少根毛什么的,可是,他会亲手剥掉她一层皮。
他保证!
第四章
“等一等!”
“妈的,又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羔子在说话?”真让人火大,他们到底放不放他去追人呀?寒契不耐烦的大吼。
“是……我啦……”颜大贵的声音是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
“颜大贵?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躲在暗处装什么孬?”寒契暴怒的嗓门在见到颜大贵那张脸后停了几秒,骞然爆凸了服珠于,“去,你的脸怎么回事?”若说身上血迹斑斑是因为先前的两场打斗,他还相信,可是,那张脸上新添的伤?
是什么刀剑呀?这么厉害,不但能伤人,还能划出并行的痕迹?
“咳,意外……是意外啦,方才在材子里遇到了一些意外啦。”
瞧颜大贵说起话来结结巴巴、不通不顺的,见鬼了他才会相信这是件意外!
“意外?哼,你是踩到猫尾巴啦?怎么被抓成这副模样?”寒契觉得颜大贵那张脸更为滑稽了。
“这事,咳咳咳,契爷你就甭关心了。”不知是咳得大用力,还是觉得丢脸,才三两声,颜大贵的脸就红了个通透。
“我也懒得理你这种拉杂闲事,快给我滚开,我得快马加鞭去追人了。”寒契没好气的赶他到一旁。
“噢。”颜大贵依言正欲让到一边,忽地想起了手中的绳子另一端绑着的“物品”。
“那,这个小丫头呢?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拦住她的。”
寒契一愣。
“她?”不会吧?颜大贵这么神?竟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将神秘失踪的妞儿给逮回来了?!
“喏。”他动作熟稔地将绳子一晃一扯,就在众目睽睽下,被拉进了个拼命挣扎的毛头女娃儿。
“喝!”浓眉一竖,寒契死瞪着那双黑炯明亮的浑圆大眼,“颜大贵,你究竟是活腻了,还是玩女人玩蠢了你的脑袋?找死呀你?你是打哪儿骗了个乳牙都还没长齐的娃儿来玩?”
颜大贵的面子难看,是因为那张黝黑的粗脸上,平白多了几条明显被指甲划伤的血丝痕迹;另在他手中又叫的女娃儿虽是一副衣着破烂的狼狈样,却在在都显露了泼辣的本性。
啧啧,颜大贵脸上那几道伤痕是谁赐给他的,想都不必想,答案自在眼前了。
“我呸,你这粗人才还没长牙呢。”小丫头人小志气高,裁在人家手里,可就是听不得旁人的些许毁谤。
“真他妈的王八羔子,这丫头还真不是普通的泼辣哩。”
“是呀,骨子里有遗传到她老爹的贼性了嘛。”颜大贵八成是对她在他睑上乱抓的仇恨已深,可一脸咬牙切齿得很。
明知道既要追人,时间上更是拖延不得,可是……他决定听完再出发。
“怎么说?”寒契对自己的追纵本事信心满满,更何况,待会儿就只有他一人成行,要追、要赶,更是快捷了许多,“你给我说快一点。”
“这可是我亲耳听到的消息唷。”颜大贵神秘兮兮地踮起脚尖,努起嘴巴凑近寒契耳边嫡咕,“有个女人在昏过去前唤了她一声小姐。”若非他早练就了在办事时的快、狠、准及一心多用的绝佳能耐,恐怕也疏忽了那双太过晶亮有神且刻意隐在密林后偷窥的童眸。
至于那女人因何昏过去,咳,事情因他而起,他当然是不便明讲喽。反正,想来契爷也不会去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细节啦!
“小姐?”寒契微愣,“她是谁家的小姐?”这么尊贵呀?可是,瞧这女娃儿全身脏成那样……实在是极不相衬。
“听说她是王景的女儿。”
王景?他不就是自认是那帮盗匪的头头?!
“原来是他的女儿呀。”寒契再膘了因为挣扎过久已渐显疲态的小丫头,他微将嘴角一撇,“八成又是风流种。”
颜大贵得意的说:“管她是不是风流种,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只要将她逮到手,还不怕王景不自投罗网吗?”
敢情颜大贵打的是这么卑鄙的主意!
“怪了,你什么时候染上那帮贼子的贼性了?这么无耻下流的勾当都想得到。”瞪了他一眼,寒契微磨起一口大钢牙。
他最痛恨别人使出这种小人行径了,颜大耳这小子,等他追到了那个呆妞后,非得要狠狠的整顿不可。
“呃……”颜大贵一时语结。
“说不定人家的爹压根就不想认她。”
“这怎么可能?”
“要不,你给我说说,她既然是那个头儿的女儿,怎么会这副肮脏狼狈的乞丐样流落在荒郊野岭?”寒契提出质询。
“呃……”完了,怎么他没想到这一点?
“就知道你的脑袋全都被裤档里的老二给吞尽了,说吧,那女人怎么说的?”寒契瞥了地一眼,早已心知肚明。
“哪个女人?”
“被你的‘天赋异秉’给搞得昏头转向的女人呀。”他皮笑肉不笑的咧嘴讥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