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笑小心的看着他的怪模怪样,悄悄地在床上坐起,还未去拿件衣裳来御寒时,封 贞观已将一件保暖的衣裳为她披上,并且顺手拢了拢她散乱的长发。
怪事,怎么她一觉醒来,这个小气鬼就变了样?
若笑愈看他的举动愈觉得不对劲。从前她要是睡晚了些,他会不客气地将她从被窝 里拎起来赶路,不管她是着凉还是挨饿受冻,他封老兄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对她根本就 不闻不问……今儿个她是走了什么运?怎么封老兄会这么殷勤地招呼她?她默默无语地 喝着他递来的热茶,看他合握着十指,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他淡淡地启口,“我想了一夜。”
“想什么?”她边喝边问,看他用那种像是不曾看过她的陌生眼神望着她,让她的 心头忐忐忑忑的,总有股说不上来的古怪。
“我想了很久,我发现,我还有根多事没有对你做。”之前他极力地对她忍着,但 他现在再也无法忍耐、而且他也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再继续忍下去。
若笑一头雾水,“啊?”
“也是该清一清你我之间的债务问题了。”她对他做过太多事了,现在想来,若是 要一条条的来数,还真的有点数不清,他该从哪件事先来下手好呢?
若笑理直气壮地扬高了下巴,“我哪有欠了你什么?”
“记不记得我曾警告过你不要惹我?”他轻描淡写地问,眼睛间写满了复仇的笑意 。
“你……”若笑因他那可怕的笑意猛地打了个大大的寒颤,“你想做什么?”
他扳扳双手,“加倍奉还。”只要是她做过的事,他没有一条不牢刻地记在心里, 他就是等着要一次来向她讨回。
“等等,我做了什么让你有仇报仇的事?”若笑忙不迭地举起手,一边拚命往床里 头缩。
他寒眸细眯,“那九天九夜间,你曾对我做过什么?”解决了三大护法后;。他现 在有充裕的时间来找她算让他怎么也无法忍下的那件事。
“你……”她怕怕地咽了咽口水,“你连那种事都算?”要命,那件事他还真的记 恨在心。
她试着对他陪着讨好的笑脸,“事情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你就把它给忘了,当作 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
“谁要是欠过我,我一刻也忘不了。”封贞观却朝她摇摇首,双目里充满了期待。
“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忘?”她不着痕迹地往床边移动,想在他付诸行动前先行 逃跑。
封贞观伸手拦住她的去路,“下辈子。”
“小气鬼!”若笑的火气大清早就被他给点燃,“难怪段凌波会被你追杀了十年! ”
“你的时间会比凌波更久。”他徐徐地向她保证,甩甩两手,将她的被单扯掉,整 个人欺向她。
“等……等一下,我向你赔不是行不行?”若笑慌慌张张地止住他的胸口,使劲地 想把他给推下床。
他没商量余地的向她摇头,“不行。”想要赔罪太晚了,她早该知道她不该来沾惹 他,向她警告过了,她也不听,既是如此,他怎能放过她?
“我求你行吗?”急如锅上蚁的苦笑,什么自尊和颜面都不顾了,真的很怕他会拿 她曾对他做过的事,也来对她做上一回。
“也不行。”封贞观沉郁的眼眸紧锁住她的唇,阵阵热气吹拂在她的唇边。
大事不好了!封老兄这回看来好象是很认真的,这下该怎么办?
“段凌波!”急中生智的若笑突地伸出一指指向门口,并朝那边大叫。
“凌波?”一听到仇家的名字,封贞观马上回过头去。
若笑趁着他回头的刹那,一手捉紧身上的衣裳,一手打开床边的小窗子跃了出去, 一落地就不管方向地赶快落跑。
踩着冰冰凉凉的细雪,若笑赤着双足,不敢回头地直往前跑。在她自认为已经跑得 够远可以停下来稍做休息时,一抹人影定定的立在她的面前,遮去了她脸上所有的光影 。
她怯怯地抬起头来,发觉封贞观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额间的青筋隐隐地跳动着。
“你……”封贞观勾抬起她小巧的下颔,“骗我?”敢骗他?还敢骗了就跑?
“哇!你不要过来!”从没受过这么可怕惊吓的若笑,在他一碰到她时吓得连连大 退了好几步。
因为她躲避他碰触的举措,令封贞观的俊容更显得森然。
若笑在他变得面无表情一把拎起她时,给于发现她好象又不小心踩到他的忌讳了。
“我……我可以问一下你又想怎么加倍奉还?”该不会……全天底下的人都能骗, 就只有这个小气鬼不能骗吧?
“这样。”封贞观一手楼紧她的腰肢,带着这个爱骗又爱跑的女人,以高强的轻功 疾速在雪地里飞奔,让她爱跑就跑个痛快。
“救命啊!”挂在他手臂上的若笑,被他疾驰如风、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轻功吓 得面无血色,阵阵呼救的声音回响在雪地里。
那一刻,封贞观不想停下来。
那双小手紧紧地环抱住他。把他当成她唯一尽力拥抱的男人,而不是她曾见过、对 他们笑过的任何一个男人。
他想要当她的唯一,不管她之前经历过几个男人,也不管曾有多少人享受过她的软 玉温香.现在的他,什么都无法想.他愿不顾她的过去只要她的未来。她的过去他来不 及参与,但她的未来里绝不能没有他,因为他知道他的未来里不能没有她的存在。被人 挂着跑的若笑,在封贞观终于停下来时,小脸上挂着两行货真价实的清泪,早就被他那 种迅疾如雷的飞奔法给吓得无法反应,抽抽噎噎地伏在他的胸前啜泣。
“你……”她以还在发抖的小手捶打着他,“你是坏人……”
封贞观不痛不痒地向她更正,“我是十恶不赦的坏男人。”
“你欺负我……”长这么大,她从没被人逼出眼泪过,而这个逼出她眼泪的男人, 把她的七魂六魄都差点吓得找不回来。
“我还没真正开始欺负。”这才只是开场戏而已,他根本就还没真的对她下手。
她含着泪抬起头,“还……还有真正的?”不会吧?他到底还想怎么整她?
“我要你还我九天九夜。”他伸手拨开她带的发丝,修长的大指在她的唇上来回轻 画。
若笑红着脸大声地回拒,“我不还,我说什么都不还!”让一个男人把她脱光了, 然后在她身上磨磨蹭赠又吻又啃?那还不如叫他把她捏死比较快!
“现在后悔太迟了。”封贞观一把抱起她,转身往回小屋的路上走。
“封贞观,放我下来!”若笑红赧着脸庞,说什么也离开不了他强力的怀抱,只能 眼睁睁的看他抱着她回去受刑,害得她几乎想放声尖叫。
官上邪鼓吹你勾引我,你勾引得很愉快吗?”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低首对她邪笑。
若笑顿愣在他的怀中,“你怎么连这事都知道?”
“耳朵灵光。”他的这双顺风耳,老早就把他们的计划听得一清二楚。
“我那损友叫我勾引你,就是想帮我脱离你那不人道的虐待!”若笑振振有词地为 自己辩解,一点也没有反省自己所做过的事,反而还倒过来指控他。
“你错就错在不该相信那尾双头蛇。”封贞观懒泼她一盆冷水,“你真相信他是真 心想帮你吗?”宫上邪会帮人?哼,除非是日头打从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