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抚着下巴,颇替他担心,“问题是□□你能活着教导他成材吗?”以炫兰想报仇的 程度来看,这老头可能没有时间去教教他儿子。
“别杀我。你开个价,多少我都付得起。”雷万春推开慕炫兰,走到朝歌的面前奸笑。
他就等这句话!朝歌咧笑着嘴向电万春伸出手,“我可以不杀你,但我要你那只火凤凰 。”
这样就被收买了?慕炫兰气得两手发抖,吼向那个半途倒戈的同伴。“朝歌!”
“你要火凤凰?你是前两回来我雷府的刺客?”雷万春眼神蓦地阴暗沉郁。
朝歌并不否认,“我是来要过那只臭鸟两次。”
“火凤凰是我雷家代代的守护者,休想我会把它给你!”他不会把守护风水壁的火凤凰 拱手让人,他雷氏还要靠那只火凤凰永远兴盛安泰。
“上了年纪的人就是硬脾气。”朝歌揉揉颈子,微笑地转问那个怒气冲冲的女人。
“炫兰,奶有法子叫他答应这笔买贾吗?”
原来被气得半死的慕炫兰这才想起他们还不知道火凤凰在哪儿。难怪朝歌的态度会又变 了,原来他是想在雷万春死前问清火凤凰的去处。
“砍下你的手,看你说不说!”她拉起雷万春的手臂举高了刀子,想用这重方式让他说 出来。
朝歌对这个没混过江湖的女人叹息不已。她这么一砍,脾气硬的雷万春会说才怪,弄不 好还会来个抵死不说;到时候他恐怕得先请雷万春复活一下,说完话再死得远远的。
“别心急,要他吐实的法子多得是,这招奶可以待会儿再试,忍一忍。”他拉回他的身 子,在她耳边为她上入江湖的第一堂课,忍。
“可是□□”她哪忍得下去呀!他的性命就像这个雷万春一样就快不保了,这种时候他 还叫她忍?“雷万春,奶不给火凤凰是因为雷家的风水壁要靠他来守?”朝歌把没耐性的慕 炫兰推到身后,从容地发问。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雷万春的脸上立刻风云变色。
“我就是奉命来坏你的风水壁的。”朝歌换上恶魔似的脸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敌 着头。
雷万春愣了一下,“是谁指使的?”有人知道他雷氏风水壁这个秘密?这个秘密外人从 不知,消息是怎么泄漏出去的?“一个你想不到的女人。”天底下大概只有他们无字辈的人 会相信;就算他说了实话,别人也只会当他是个骗子。
早听说过内幕的慕炫兰配合朝歌的话,语气讥诮地告诉雷万春,“就算他说了,你也不 会相信他的,所以你甭再问了。”
“我信!说出来,否则我死也不瞑目!”他在官场打滚了多年才得到如今的地位,他死 也要知道是哪个人只手蔽日,将他推入这地步。
朝歌反过来向他开价,“要死得瞑目就说出火凤凰在哪,不然我就不阻止她。她好象对 我说过要把你大卸八块哩。”
“你□□”
慕炫兰实在受不了这两个罗罗唆唆的男人,间一个问题也要拖这么久?还是她自己来比 较快。
她将刀尖指向静躺在地的雷纹,“要是找不到火凤凰,我会让你的儿子下黄泉去陪你, 让你们雷家断了香烟,而你百般想除尽的慕家却还有我这个血脉!”
“不要杀他!”慕家的人没死光,而他雷家的血脉却要断送?他不能允许!朝歌似很困 扰地问:“你现在又要你儿子的命了?”这个老头怎么比他还反复?“慕家有后,我雷家就 不能绝后!”雷万春震耳的吼声更惹得慕炫兰一把火猛往心头烧。
朝歌赶紧拉住拿起刀子就要往雷万春身上招呼的慕炫兰,在她耳边哄了半天,才让她的 火气消了点,站在旁边耐心的再等。
“不想绝后就告诉我火凤凰在哪。”炫兰正在气头上,他再不快讲,等会儿就没机会讲 了。
雷万春伸手指着他方才还坐着的太师椅,“在这中院下方的地道,地道的入口在那张太 师椅下。”
“多谢。”终于搞定!“你还没告诉我是谁派你来杀我。”
慕炫兰仰首问满面笑意的朝歌,“你要告诉他吗?”
“让他死后去找阎罗王诉苦,再化为冤鬼去找那个女人算帐也行。”那个左容容敢整他 ,他也要那个臭女人被一个冤鬼整。
看他们两人窃窃私语,雷万春忍不住吼断他们的谈话,“到底是谁?”
朝歌心情甚好的把幕后主使人供出来,“左容容,神捕左断之妹。”
雷万春两眼呆滞,不能置信,“左家?”
朝歌叹了口气搂着慕炫兰,“他的反应跟奶那时差不多。”看这个表情,这老头八成也 是不信他。
“我不信!”雷万春果然怨声驳斥。
慕炫兰嘲笑地推着表情挫败的朝歌,“你看,他跟我一样不信。”不只是她,任谁都不 会相信左家会派人来行刺。
“奶不信也可以,下黄泉后再去问问到底是不是左容容。”朝歌闷吐着气,轻推着等了 很久的慕炫兰上前去报家仇。
“奶不是答应不杀我?”望着锋利的刀刃,雷万春脚步颠蹲地后退。
朝歌很无辜地耸着肩,“我是答应了,但她没有啊。”只有他在谈买卖,炫兰又没谈。
“不要□□”望着杀意腾腾的慕炫兰,雷万春流着冷汗拚命摇头。
“我的家人正在黄泉下等着你。”手拿着刀,她面无表情的挡住他的去路,要他马上下 去陪所有遭他杀害之人。
“别过来□□”
朝歌没管身后雷万春的惨叫声,踩着愉快的步子走到还在睡觉的雷纹身边,蹲下身子撑 着他的鼻尖直笑。
“雷大少爷,你要成为雷府的新主了。醒来后别忘了替我把你爹风光大葬。”
※※※
依照雷万春死前的指示,朝歌和慕炫兰搬开太师椅下的地板后,一道通往地下细长黑暗 的阶梯即展现在他们面前。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阶梯走了大半天,他们才到达不知有多身的地底,迎接他们的是一条 由火把照耀得明亮的信道。
朝歌毫不考虑地就大步往前走,但慕炫兰却拉住了他。
她指着入口处的石壁,“朝歌,壁上有诗。”
就着火把的光亮,他逐字逐旬地念出壁上所题的诗。“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好奇怪,这首诗怎么这么眼熟?“我有这首诗。”慕炫兰 拿出她一直小心保管的诗箴,比对着上头的每字每句。
“我也有。”朝歌也从袖拿出一张完全相同的诗来。
慕炫兰柳眉深蹙,“这是我在铁板神算那拿的。”
朝歌眉头打结的情形比她还严重,“我也是在那儿拿的。”他们竟在同在一摊算命,还 有同一首诗?慕炫兰拿过他手中的诗箴仔细比对,两张纸上头的字迹不但一样,连壁上以刀 刻出的字迹也完全相同,让她心中不禁泛满了怀疑。
“三个巧合?”真是太巧了,他们才刚到要去找火凤凰的门口,就有三首相同的诗一块 儿出现?他摇头,“奶有、我有、这儿也有,不可能会是巧合。”八成是人为的;而制造这 巧合的人,就属那个算命的嫌疑最大。
朝歌还在想这事的来龙去脉时,慕炫兰不经意地瞥见前方直往他们这边爬来的奇怪生物 。她活到这把年纪,还没看过长相这么可怕的四足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