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将西门少昊为何关她至此这问题给丢到一旁──纳凉去罗!
两旁分立的木柱,雕饰着美轮美奂的花纹。再往前,右侧有张长几,几后则是
片美丽壮大的精致浮绘——金色的沙漠,耀眼地令人膛目。
而长几的四脚同样雕饰着美丽的图案;桌面整齐有序的纸卷,显示这里的主人
经常在此阅卷。桌身两旁分别巨立着白色石柱,而柱身拱起的顶端,放着在夜暮低
垂之时会散发亮度的“玥石”。
经过一只称不上小的木柜,天儿往里头走去,撩起镶着珠饰的纱帘,一座足以
容纳数人的浴池随即映入眼底。天儿一阵愕然,她扬眉地转身往另一侧走去。拱起
的楝梁旁挂着轻柔的丝帛,再通过半卷的布幔,一张大床赫然入目──这是间内室
了。
迟疑片刻,天儿还是禁不住让眼前摆饰着奇珍异品的华丽景致所深深吸引,她
移动身子上前,一双柔荑忍不住在罕见的珍物上来回抚触,眸里尽是惊叹。
探索的目光不觉地飘向大床,床头卷起的丝幔绣着素雅的花纹鸟禽,而幔布上
方的壁面正挂着镇宫之宝——弯月刀。刀身的刀柄各镶饰着深紫与艳红的瑰丽宝石
,互映的光辉显示它们是一对的。
赞赏的眸子重新投注在那张引人注目的大床。覆着雪白丝单的它看来是如此舒
适,伫立床脚的她不觉地伸手探向它,掌下传来的柔软感正如自己所想的轻柔。,
“如果你想试它——我没意见的。”
低沉的声音由身后突然传来,受到惊吓的天儿猛地收手。站挺身子,她僵硬地
转身面向来者。
“不过,我希望是在我的‘服务’下,”双臂交叉叠于胸前的西门少昊!慵懒
地望向她惊恐的粉脸,“如何?”脸上挂抹邪邪的气息。
该死!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深吸口气,天儿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迎上他狂
妄嘲弄的视线,“我可以为方才的事解释的。”她把手藏在裙后,纤细的玉指紧握
着。
西门少昊扬眉,“是吗?”脸部仍旧带笑,只是眼神已变得冰冷犀利。
天儿鼓起勇气抬高下巴,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尊贵气息是粗衣遮掩不住的。她告
诫自己绝不能表现出懦弱的样子——至少在他面前不能。
“那些人要鞭打‘云’ 。”
“哦?”西门少昊走向窗前的茶几,他伸手取起几上的酒,斟了一小杯,昂首
饮尽,然后望着故作镇静之色的女人。
“如此道来,马是‘祸端’?”他的语调轻松愉快,让人根本摸不清话中之意
。
“什么意思?”她有股不祥的预感。
西门少昊不语,他离开桌前,慢慢走向她。
看着西门少昊朝自己节节逼近,天儿不由地连退数步,直到身子抵着床沿。
西门少昊在距她约一个箭步之处停住,天儿平视的眼只能触及他广阔的胸,无
形的压迫感让她头晕目眩。庞大的身躯是这般高硕!她的头都还不及他的肩高呢!
天儿顿时惊觉自己在这男人面前竟是如此渺小。她想:西门少昊只消一根手指
,便足以将自己送至五丈远之外吧!
黑眸的主人开口了:“我向来不把‘祸端’留在身边的。”他的声调就像他的
双眼一样冷漠。
“你敢!”天儿的怒吼引来西门少昊的大笑,笑意却没延伸至心里。
“想试试?”他的视线投注在她微露的颈侧,垂落两旁的乌亮发丝,其耀眼的
光泽衬托着白皙的肌肤,让它们显得愈加诱人心神。
他精光湛然的黑眸闪过一丝锋芒,“或许它可以让你这倔强的小脑袋明了,向
我西门少昊的权威挑战是件多么不智的事。”
他整洁修长的手指挑着她垂落的发丝,并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轻划,“嗯——迫
不及待啊!”
“无耻!”天儿犹如惊弓之鸟地跳开,小手一片冷冰。“大……大白天的,你
想做啥?”她苍白脸地挪动身子,拉开自己和大床的距离,摇着头,“不……你不
能”
那抹带邪的笑容逐渐扩大。“可以。你明白我可以的!”他笑了,觉得她的话
有趣极了。“不过,不会是现在。”放肆的眼光将她由头到脚细细打量一番,又道
:“女人,我可迫不及待啊──”
薄弱的手掌猛地扬起,却遭西门少昊半途攫获,并让他狠狠地箝制住。
天儿挣扎地再度挥出另一手,唉!还是向样的下场。两手分别被犹如鹰爪般强
猛扣制住的天儿,忍不住激动地大声咒骂。
“该死的你!放开我!无耻!卑鄙!下流!放开我!你这不要脸的家──唔-
-”倏地,她的两片樱唇让西门少昊狠狠攫住,又遭他唐突地放开,“别激怒我,
女人。”
她又惹恼了他!西门少昊阴沉的面孔恍如乌云盖顶,目光炯炯地盯住天儿,突
地一把捏起她挑舋高昂的下巴。
“你得好好学会服从我,女人。”西门少昊松开箝制,转身准备离去。
“站住!”天儿着急地唤住他。“你想对‘云’怎样?它是我的,我不准你动
它一根寒毛!”
想起他方才语意不明的话,天儿急煞了!她深怕眼前这位蛮横无理的男人,一
时冲动会做出伤害“云”的事。她要由他口中确定爱马是安全的,否则这一切自己
岂不白受。
该死的女人!纵观天下,也只有她胆敢以命令的语气对待自己。西门少昊回头
,面孔不带丝毫情感。
他的表情看在天儿眼里是既惊慌且恐惧。“你不会伤害它的……对吧?”语气
再也不像先前的肯定,甚至带抹哀求。
“我说过,没有人能命令我!凡是属于‘你的’,包括你,皆归我西门少昊
!这我早已说明,再说——”锐利的眸光逼视她,“我不是噬血的狂魔!别再有第
二次让我撞见你手持利刃向着一堆男人,否则难保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然后西门少昊消失了,房里只剩下惊魂未定、呆若木鸡杵在那里的天儿。
西门少昊临走前的一番话在她脑中逐渐消化。哦!天啊!这么说“云”它……
天儿松口大气地滑坐在地毡上。好一会儿后,她才回过神来,并想起刚才粗暴的
一吻。
该死!这已是第二次了。她抡起袖口朝自己的双唇用力拭着。下流!小人!天
儿咒骂着。猛地,她突然想起西门少昊为何命令手下将自己送来此?
摇晃的手臂停止了动作,并垂落身侧,血色迅速由嫣红的脸蛋褪去。天儿惊恐
地直视远方的大门,倏地,她跳起身跑向它,她试图打开它,却发现它一动也不动
。
“该死!放我出去!你这杂碎、无赖──”天儿嘶喊地敲打着厚重的门,直到
手发酸、发疼。她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天啊!她被锁住了!
惊惶与无助顿时涌上心头,天儿恐慌的表情再也难掩内心的害怕。
* * *
随着夜色的来临,“瑾宫”的里外在此时皆亮起一片通明,寝宫里亦透着晕亮
的光线。籍着“玥石”的亮度透射在雪白的丝帛上,营造出莹亮的剔透感,为严谨
的气势增添几分轻柔。
天儿已无闲暇去注意身旁的景物变化,就连丫环们端来的晚膳,她仍原封不动
地搁于桌面多时。
雪白的长毛地毡也因她不安的来回走着,而划出一道“走迹”。
不知又过了多久,天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步履声,接着门被轻轻地推开,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