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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她终于点头同意。

  他们深厚真挚的感情令彼此都愿意为对方着想,又愿意妥协一些事。

  “我急于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他说,“顾家应该没有人害你。”

  冬姨怔怔的望他一下,点点头,再点点头。

  冬姨三天之后出院,被接回顾家。医生也验出冬姨只下过暍了一些过期的牛奶,以致有不太严重的中毒情况。

  可是——冬姨是不喝牛奶的。

  传宗到顾家看冬姨,当面提出这问题。

  她只淡然表示,当夜的事记不清。她去厨房中果汁暍,也许拿错了牛奶,她记不起。

  传宗只好放弃。

  过期的牛奶,这没什么可疑的。

  尤其卢太太一再保证,以后她一定严格吩咐工人注意过期食物。

  这只是一场虚惊。

  在顾家豪宅里永远见不到家杰的影子,传宗也不以为意。

  “最近见过家杰吗?他到底在外面干什么?”希仁这么间。

  “他不回公司吗?”传宗意外。

  “永远找不到他。”希仁似有难言之隐。

  “他——唉,也许太聪明。”

  “他一直努力工作。”传宗说。

  “这点我不否认,可是——”希仁摇头,“他太急躁,太急进。”

  “香港是个抢先行快的冒险乐园。”

  “不一定是乐园。”希仁轻叹,“成功不是俯首即拾的。”

  传宗心虚,完全不敢提家杰的事。

  “你离开公司与他有关吗?”希仁突然说。

  他吓了一跳,希仁比他想像中更精明,是否早就看出家杰与他之间的矛盾?

  “没有关系,他很照顾我。”他硬着头皮。

  “有些人做事是不想有人照顾,是不是?”希仁笑,“他信自己的实力。”

  “也不能这么不识好歹,只是——会有压力,怕令人失望。”

  “我明白。”

  传宗告辞。

  希仁送他出去,对他仿佛有种说不出的依依。

  “曼宁说冬姨已完全没事,她会留意。”希仁随口说。

  传宗由衷地感激他。这对夫妇都把他的事放在心上,非亲非故的,实在难得。

  他如常的上班工作休息,又回到以前平淡却平静的日子。

  虽然不再有多见世面的机会,不再有丰厚的额外收入,不再有工作以外的豪华享受——譬如搭头等飞机,乘坐有司机的劳斯莱斯接送,但生活就是如此,就该如此,他不是天生含银匙出生的人。

  午餐时间,家杰突然来电约他,他赶到文华的“小丑”,家杰已坐在那儿。

  家杰比以前消瘦,样子憔悴,奸像冬天未曾休息的模样。

  “工作怎样?”他问。

  “比以前轻松,很适合我。”传宗答。

  “我——有麻烦。”家杰突然说。

  “生意上的?”传宗关心。

  “生意上,生活上都不如意。”他看来很烦恼,用手指扫进头发。

  “顾老先生知道吗?”

  “怎能让他知道?他不会,我也不要他帮忙。”家杰的眼神并不集中,“这是我自己的事。”

  “他始终是你父亲。”

  “他是好父亲,是。那又怎样?我们意见不合,看法也不一样,他太古老了。

  现在做生意要冲,要冒险,要抢时间,还要讲关系,会送红包。他——唉!我跟他没办法合作。

  “以前你们一直合作得很好。”

  “那是以前,我还不懂做生意,凡事以他的意见为主。那时——”他停下来,换了口气,“他一点也不了解我。”

  “自己人总好解释。”

  “他相信你多于相信我。”

  “你误会了,”传宗很为难,他知道这是事实,但——该怎么说,“他要我帮助你。”

  “你的离开是否不同意我的工作方式。”

  “也不是全部。”传宗吸一口气,“我不是老板,不是挑大梁的人材。

  家杰望着他良久,失望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在烦恼时总想到你,觉得你可以帮助我,至少替我分忧。

  “我——能帮你什么?”

  “不必了。我的烦恼你不了解,还是让我自己想办法,反正我的朋友不少。”家杰挥挥手,想挥走那丝——狼狈,是这两个字吗?他看来是有些狼狈,“你肯听我发牢骚就行。”

  “家杰,如果太冒险的生意,我觉得还是收手的好。”

  “收手?”家杰苦笑,“但愿我从未开始过。”

  “你到底在做什么?”传宗忍不住问。

  没有上司下属的关系,他比较畅所欲言。

  “算了。”他又挥挥手,心不在焉,“但是——我没有理由向老头子屈服认错。”

  家杰没有说话,视线转向很远很远的窗外。

  “或者,有一天你能帮我忙。”这是临走时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传宗一直为这件事不安,他也不明白顾家的事总缠扰他,像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半夜,他突然从梦中惊醒,心怦怦乱跳,莫名的惊惶。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起来,在静夜中格外惊心动魄。

  “喂!”传宗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抖。

  电话筒里传来一把带哭泣的声音,竟是曼宁。

  “冬姨从楼梯上昏倒,摔了下来。现在救伤车正送她去医院,我立即会赶去——”

  传宗再也听不下去,扔开电话跳起来,胡乱的穿上衣服,立即夺门而出。

  老天爷,怎么总有不幸的事发生在冬姨身上。

  医院里,冬姨仍在急症室,曼宁、希仁都焦虑的站在走廊上。

  “对不起,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曼宁对传宗说,“做梦也想不到。”

  “这——可能是意外,她怎样?”

  “还不知道,送来时她仍昏迷—”

  又是昏迷,上次中毒也是昏迷,对不?

  “半夜她怎会在楼上?”传宗怀疑。

  “我们也不知道。”希仁皱着眉头,“正熟睡,忽然听到“砰铃彭隆”的声音,赶出来看,原来冬姨摔下楼。”

  “谁先发现她的?”传宗再问。

  “大家,”曼宁说,一边指着卢太太和一个菲籍女佣,“我们一起发现她的。”

  传宗心中再怀疑却也不敢也不好意思再问,莫非顾家大屋里有人想害冬姨不成?

  但是冬姨为什么上楼?

  一个半小时后,知道冬姨除摔断一条大腿骨外,并没有什么大碍,明天若没有脑震荡的现象则是不幸中的大幸。

  天快亮了,希仁夫妇带着卢太及菲籍女佣回家,传宗在那儿等待,他要看到冬姨醒来才能放心。

  当时当值的是位年轻的主诊医生。

  “伤者是你什么人?”他问。

  “可以说是母亲。”传宗答。

  年轻的医生皱皱眉,这答案虽怪,但他却没有再追问。

  “有一个现象——我不能确定,”他慎重又认真的答,“伤者脸上口鼻部分,我仿佛闻到一阵哥罗芳气味。”

  “哥罗芳?你为什么不检查?”传宗叫。

  “伤者伤的是大腿骨,要急救!”年轻医生笑起来,“我们不是警察,更不是侦探。”

  “你真的闻到哥罗芳的味道?”

  医生想一想,便笑。

  “我不能确定。但我对哥罗芳气味是相当敏感的。”他离开走廊。

  传宗独自坐在走廊的座椅上。

  怀疑又加多一层,哥罗芳?那实在太古怪了。这是意外事件,又不是犯罪。

  但,哥罗芳,他记住了。冬姨醒来已是当天黄昏,她醒过来后,就强烈的表示伤口极痛。传宗召来护士替她打了止痛针,她依然痛楚难当。

  “冬姨,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冬姨茫然以对。

  “半夜里,你独自一人跑到楼上做什么?”

  冬姨眉心微蹙,似乎自己也不相信。

  她终于摇摇头。

  “但是你是从楼梯上摔下来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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