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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页

 

  “不。陈冬妹有个姐姐陈菊妹曾是江心月的女仆。”

  “啊!”传宗不能置信的叫。怎样复杂的关系?冬姨怎么从未提起?只是她似有很多难言之隐。

  传宗想起许多有关冬姨的怪异之处,妤像一提起顾家杰,她就有奇异的沉思、奇异的眼神,还有许多难以解释的神色。难道——有关?

  我们谈谈另一件案,“跃马”国际投资公司——就是中途抢你们纽约的生意,也是顾家杰当董事的公司,他们牵涉不道德的买卖股份,还有许多不尽不实的

  账目,商业调查科已深入调查,你——替他们做过账吗?”

  “没有。应该没有。我做的只是顾家杰的私人数簿。”

  “美国ClA也在调查,因为“跃马”国际也牵涉贩卖军火。”

  传宗呆在那儿,张大了口说不出话。

  他心目中,甚至希仁心目中的家杰只是个野心大、好高骛远、不切实际、想一步登天、隔夜发大财的人,但贩卖军火——

  “这是一个国际犯罪组织,从大陆边界和越南偷运军火到美国、中南美,和每一处有战争的地方去。”警探的神色越沉重,“国际刑警已邀请我们协助。”

  “家杰——不可能是主使,他不够魄力。”

  “是。他不是主脑,我们正调查他的角色。但他的确是“跃马”的董事。”

  “我应该对顾老先生怎么说?”

  “与“跃马”有关的暂且不提,关于你和江心月,和顾家,和陈冬妹的一切,希望你问问看,也许——很耐人寻味。”

  “耐人寻味?”传宗不明。

  “警方只处理绑架案,其中的私人恩怨我们没权去处理,相信你会有兴趣。”

  “你们不会扣留我?”

  “你没有任何嫌疑。我们请你来——或许你能帮顾家解决一些事情。”

  “顾家杰——”

  “不能保释。魏孝全是绑架案的主谋。很可笑,他坚称江心月并不知情,也许我们会让她保释。我们还在调查中,事情尚未结束。”

  传宗这么快就能回顾家,希仁、曼宁、家仪皆喜出望外。传宗把警察的一切相告,他没提及冬姨和自己身世的事。

  晚餐后,他到冬姨卧室。

  冬姨正怔怔的发着呆,不知在想什么。

  “冬姨,你有个姐姐叫陈菊妹?”

  冬姨全身巨震,眼中露出不安之色,她那表情分明是问“你怎么知道?”

  “警察告诉我,你姐姐是江心月的女仆,那人呢?现在在哪里?”

  冬姨的身子微微发起抖来,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她抓紧了传宗的双手,眼泪簌簌而下。

  “还有,保良局那么多人,为什么你只助养我?”他忽然福至心灵。

  冬姨的手僵住了,睁大眼睛呆怔的望着他,好半天才用手势比划。

  “你还知道什么?”她表示。

  “我进保良局时尚未满月,脐带刚掉,他们推算出我的出生日期。”他说,“我是一九六七年十二月中出生的。”

  冬姨一再的用手语问:“还有呢?还有呢?”

  “只有这些,”传宗用十分诚恳的语气对她说,“冬姨,你是否知道一些事而没告诉我?”

  冬姨眼中不安之色更甚,他四周望望,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响起来。

  “殷少爷,可否请你出来一会?”卢太的声音,依然斯文有敦养。

  “什么事,卢太?”

  她看房里的冬姨一眼,打个招呼。

  “能借你几分钟吗?”

  传宗掩上房门,倚在墙角。

  “我很担心,大少和心月婶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卢太问。

  传宗心中浮起一阵疑问,她为什么这样关心呢?

  “我也不是太清楚,警方仍在调查,当日捉家杰上车的三个人已自动投案。”

  “那——已知主谋是谁?”

  “仍在调查中。”传宗笑,“如有进一步消息,我可以告诉你,”

  “谢谢,谢谢。我相信大少是无辜的。”

  正预备再回冬姨房,家仪跑过来。

  “传宗,陪我聊聊。”她挽着他的手。

  “不陪妈妈?

  “她睡了。这几天屋子里气氛不好,真闷死人。家杰还下能保释?”

  传宗深深吸了一口气,摇头。

  “你吸气是什么意思?心中有话没说?”

  “很多事都是我惹来的麻烦。”

  “你说江心月、魏孝全他们?真不明白他们会做出那样的事,关你什么事呢?”

  “不关我事?警方都问为何他们针对我。”

  “奇怪,他们为什么针对你?”

  “江心月以前有女仆叫陈菊妹?是冬姨的姐姐,你可知道?”

  “这么巧的事,我不知道,我还未出世。”家仪说,“为什么提起?”

  “不——家仪,说说江心月的事。”

  “我知道的并不多,她带大家杰的,很宠哥哥,不怎么理我。还有,此人好色。”她压低声音。

  “好色?”传宗忍不住笑。

  “她嫁我二叔只为钱,其实二叔并没有钱,爸爸是白手兴家的人,二叔只在爸爸公司当经理。她不爱二叔,在外面养小白脸。”

  传宗心中浮现魏孝全的模样,青靓白净而且年纪看来比江心月年轻得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她那样的女人,替我们妇女界丢脸。”家仪非常不满。

  “二叔虽然病逝,我看一半也是被她气死。后来甚至公开同姓魏的同居。”

  “你们对她极好。”

  “都是看在二叔的分上。二叔很爱她,临死前还请爸爸照顾她。但她那人很——哎!自甘堕落,爸爸和妈妈很生气又无可奈何,对她没办法,何况她真的对家杰极好。”

  “她——或可以保释,魏孝全的口供对她有利。

  “如果魏孝全是主谋,我不相信她不知情,我常常觉得他俩狼狈为奸。”

  “别武断,看事实。”

  很平静的一夜,睡得极酣畅,没有遁入墙里的黑衣人,也没有梦。

  早餐桌上,希仁已等在那儿。

  “我已让律师去保释江心月。”希仁说,“他们说她没有牵连。”

  传宗不便说什么,一个针对他的女人。

  “我让律师带她来,我要问问她到底在弄什么。”

  “我先回公司。”传宗说。

  “不。”一起看看她说什么,迟些我们再回公司,我已通知秘书。”希仁说。

  曼宁居然这么早就起床,她看来脸色和精神都不好。

  “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希仁关心。

  “睡不着。总觉得还有什么大事会发生,心惊肉跳似的。”

  “敏感。大事已经发生,还能有什么?”

  “我说不出什么,但我很担心,很害怕。”

  “让家仪整天陪你。”

  “不是这种害怕——希仁,能不能我们出去旅行一次?我不喜欢目前的气氛。”

  “可以,当然可以,等警方的事告一段落,我们便去欧洲,或者去地中海,随你喜欢。”

  曼宁把视线放在传宗脸上。

  “你也去,好不好?”她柔声问。

  传宗呆怔一下,他绝对没有把自己算在顾家的人和事上,他意外。看见曼宁企盼的目光,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他永远无法拒绝曼宁,无论任何事。

  “好。如果你要我去的话。”他恭敬的。

  “你一起去,曼宁一定开心得多。”希仁说,“家真发生那么多事,幸好有你在这里。”

  “我只担心,麻烦因我而起。”

  “什么话——”希仁立刻住口,怔怔的望着传宗,麻烦因他而起?好像是又好像没什么理由。“谁说的?”

  “警方的人,他们还提醒我另一些事。

  “什么事?”曼宁沉不住气。

  “譬如——我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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