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世?有什么问题?”曼宁睁大眼睛,非常关心。
传宗犹豫着,该不该说出来呢?
“警方说,江心月去保良局查过我的资料,更巧合的是,冬姨的姐姐以前是江心月的工人,这些事,我全不知道。”
曼宁疑惑的眼神望向希仁又望向传宗。
“真的?”她说,“怎么不问问冬姨?”
“我问过,她只是摇头。”
“让我去问她——”曼宁比谁都着急。
“别急,别吓着她,”希仁按着她的手。“你想问她什么?”
曼宁张口结舌,讲不出话。
“当年——你们之间是否有什么事发生?”传宗提醒,“我是说特别的事?”
“没有。”曼宁肯定的摇头。“怎么会有。”
“你认得江心月当年的工人吗?”传宗再问。
“见过。她时时跟江心月来我们家,我没怎么注意,印象不深。”
“恐怕——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警方要我问问大家,他们说可能是一些耐人寻味的事。”传宗笑。
卢太太带着律师和江心月匆匆进来,把他们的对话打断了。
“大哥大嫂,冤枉呀!”江心月扑过来,一下子跪在希仁和曼宁的面前。“整件事是冤枉的,警方诬赖我们!”
希仁看律师一眼,两人都皱起眉头。
“陈律师,怎样?”希仁问。
律师在希仁耳边说了一些话,希仁又摇头又点头,然后律师告辞而去。
“大哥大嫂,这次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这么没良心的,你们对我这么好,这么多年我报恩还来不及,怎会——怎会打坏主意?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告诉我实情,到底你们对家杰做了些什么?”希仁黑着脸。
“没有,真的没有。那三个绑匪串通说阿全有份,真是天大冤枉。其实主谋另有其人,警方不相信我的话而已。”
“你说是谁?”希仁眉尖皱得更紧。
“他。殷传宗。”江心月咬牙切齿,额头上冒出青筋,她的恨是真的,“就是他,所有的事都由他而来,因他而起,我可以发誓。
“他让人绑架家杰?”希仁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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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是。”江心月决不考虑,“就是他,你们养虎为患,将来麻烦可能更大。”
“有什么证明?”曼宁问。
“我怀疑——他是那个冬姨的儿子,他们先后到顾家是有企图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传宗终于忍无可忍地霍然站立,这——太过分,无中生有得简直不像话。他会是冬姨的儿子?
“胡说。”他涨红了脸,“你不能含血喷人。”
“陈菊妹是谁?”希仁突然说。
江心月的脸一下子就变了,隔了很久才勉强镇定说:
“是二十多年前的工人。”
“你知道冬姨是谁?”曼宁冶冶的间。
“冬姨……”江心月飞快的回头看卢太一眼,她无法再强自镇定,“她是谁?”
“她是陈菊妹的妹妹。”曼宁再说。
江心月呆在那儿奸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传宗注意到,卢太也变了脸。
“那——又怎样?”她扬高了头,做出一副顽强的模样,“也不关我事。”
卢太悄悄地从一边退下,只有传宗注意到。
“你一直针对传宗,是不是因为冬姨?”曼宁一下子想起许多事。
“我只觉得他们下怀好意——他们出现后,顾家就此多事。”
“你真这样想。”
“我跟警察也这么说,”江心月得势不饶人,“事实就是事实,你们被他蒙骗了,才看不出真相,不信就问问卢太——”
卢太早已不在那儿。
曼宁心中气愤,她立刻按铃,让菲籍女佣去请卢太及冬姨出来。
“我希望你们当面讲清楚。”
希仁本想离开,想一想也坐下来,家仪静静的走到曼宁身边坐下。
“发生什么事?”她悄声问。
卢太和冬姨都出来,江心月也在一边坐下,一种大审判的气氛弥漫着整间屋,连传宗也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会不会如曼宁所说将会有什么事发生?
“冬姨,你认识江心月?”希仁问。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位好好先生真的已动怒。
冬姨迟疑了一下才点头。
“你呢?你认识她吗?”他转向江心月。
“难怪越看你越脸熟,原来你是阿菊的妹妹,告诉我,为什么要害我?”
冬姨仿佛听懂,又仿佛听不懂,只是怔怔的望着她。望着望着,眼泪沉默的流下来。
“别装作可怜,你说。”江心月狠狠地说。
传宗立刻走到冬姨旁边,用手臂围着她的肩,无言地安慰她。
“你别逼冬姨说话,她根本不能说话,”家仪看不过眼,“冬姨,我们都在,有什么事你慢慢表达,别怕。”
冬姨把脸转向传宗又转向曼宁,曼宁突然感到一阵心气浮躁,很不安宁。
冬姨做了几个手势。
“她说——姐姐死得可怜。”传宗转达。
“什么意思?谁害她?”江心月尖叫。
冬姨指指“心”又做了个手势,可惜传宗看不明。她重复两次,他仍不懂。
“心中怎样?不舒服?痛?伤心?”家仪一直在猜,“内疚?”
冬姨眼睛发亮,用力点头。
“你姐姐内疚而死?”家仪叫。
冬姨连连点头,眼泪大串落下来。
“胡说八道,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江心月猛烈地跳起来,“卢太,你说,这冬姨来顾家是否有企图?”
卢太退后一步,轻声说:
“我不能乱说话,我只是管家。”
“你说,说得有道理我不怪你。”曼宁说。
“那——是。妤几次我半夜上洗手间,看见她——”她指指冬姨,“她神神秘秘的在周围看,好像想找什么似的。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冬姨的睑上。
她益发显得苍白,身子也微微发颤。
“也许我不该说,”卢太小心翼翼的,“我曾怀疑,她昏迷,她跌下楼受伤,
是否自己不小心造成的。”
传宗霍然站直了身子,严肃的厉声质问:
“请你解释,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卢太依然极有教养的轻语细言,“试问顾家大宅里有哪个人跟她有仇?要害她?”
也许她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希仁和曼宁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处理。
“所以,最好请冬姨解释一下。”卢太又说。
“你分明欺负她不能说话,难以申辩,现在你说什么都可以啦!”传宗气极了,“若冬姨在顾家有什么企图,愿天诛地灭。”
“殷少爷,不用这么严重,”卢太斯文的,“大家都面对面了,总希望把事情弄清楚,我只是对事不对人。”
她眼光闪了闪,极快。传宗心灵巨震,这眼光熟悉极了,分明在那儿见过,是谁?谁?传宗的疑惑化成言语,冲口而出:“你——是谁?”他指着卢太,“你那种眼神,我见过你。”
卢太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我是卢太,此大宅二十六年的管家,谁都可以证明我的身分。”她挺起胸膛。
“不,我见过你,在另外的环境、另外的时间,你是另一个人——”传宗十分混乱,这是他最真实、深刻的感觉。
“胡言乱语,你别想把话题扯开,我们说的是冬姨,是你,不是卢太。”江心月叫道。
“为什么偷偷去保良局查我的资料?”
“谁?谁去过?你是什么人?我们为什么要查你的资料?你别含血喷人。”江心月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