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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一个人死了,关于她的一切就算了?司烈无法接受这个观点。

  “我不想回家。”他木然说。

  璞玉安静的把他带回她的家,沉默的陪伴在他四周。她为他煮咖啡,为他做午餐、晚餐,连商业约会也推了。在他最需要人陪伴时,她不想令他孤单。

  她只在四周,懂得什么时候该关怀,什么时候应该走开,完全不打扰他。

  他渡过了困难的一整天,十二小时。

  他的视线移动时,他看到默默守在一边的璞玉,心中莫名感动,泪影又浮上来。他忍住了,他不是哭泣的男人。

  “想不想冲个凉?”她用愉快的声音问。

  “是。”他站起来,又变回以前的司烈,昨夜到今天那个婆妈、恐惧、不安的司烈消失。“还想吃消夜。”

  “一句话。”她跳起来。

  他冲凉出来,更觉清新。她已弄好了榨菜肉丝汤面。

  “想不想跟我一起去旅行?”他问。

  “纽约?”她眼珠转动,好俏皮。

  扫描校正:Luo Hui 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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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他们是在纽约第八十一街的公寓里见到佳儿的,她正下班回来。

  “你们?”她显然意外。

  外表上她看来一如往昔,没有任何一丝变化。但女强人的内心谁了解呢?

  “我们刚下飞机不久。”司烈歉然的摊开双手。“来不及事前通知。”

  “是故意不通知,他要你意外。”璞玉立刻拆穿他的话。

  “的确意外。”佳儿深深凝住司烈。“我没想到你会来。”

  “先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璞玉看司烈一眼。“董灵两天前酒醉撞车死亡。”

  “啊不,”佳儿低呼。“怎么会?”

  “真的。恺令通知我们的。”璞玉再说。

  “那——你应该在巴黎。”佳儿转向司烈。

  司烈难堪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不高兴他来纽约吗?”璞玉立刻说。她总无时无刻在帮他。

  “事情要分轻重缓急。”

  “巴黎——不需要我。”司烈吸一口气。

  “董灵的父母已赶去,他们不认得司烈。”璞玉勉强解释。“不方便。”

  佳儿脸色特别,她沉默半晌。

  “你们就住在我这儿吧。”她说。

  “四姐还没有回纽约?”司烈问。

  “她要等我最后一批东西上了船才能离开。”佳儿又看他一眼。

  “我还是回我格林威治的公寓。”司烈说:“不想替你添麻烦。”

  “随你。璞玉呢?”

  “纽约我不熟你又要上班,我还是跟着司烈好。”璞玉老老实实答。

  “预备逗留多久?”佳儿的态度不冷不热,很不同于以往。

  “完全没有计划。”司烈说:“想到要来就来了,只想看看你。”

  佳儿微微一笑。

  “你完全不伤心吗?”问得突然。

  “我——说不出。”司烈摇摇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能知道?”佳儿有点不高兴。

  “没有见过任何当事人,只看过报纸。”璞玉抢着说。“报上说董灵和男友皮尔酒醉在车上起争执,就这么撞车。

  “报纸?”佳儿冲进他的小书房,一会儿拿着叠报纸回来,迅速的一页页翻着,然后停定在一个地方,仔仔细细的内文看了一次。她脸色又变。“司烈——”

  是一声感情复杂的呼唤。

  司烈沉默一阵又耸耸肩,没有言语。

  “我完全不能明白。”佳儿的心总是向着司烈的。“报上说那皮尔和董灵同居了三年,是她的——告诉我,怎么回事?”

  “佳儿。”璞玉用眼色制止她。

  “我心里难受,她怎能这样对司烈?这太不公平。”她激动。“她以为她是谁?”

  “我想有些事我自己弄错了,我只是一小段插曲,不是主调。是我错。”司烈说。

  “那是欺骗——”佳儿叫。

  “佳儿,你怎能了解司烈的感受呢?他有自己的想法。”璞玉大声说。

  “是是,”佳儿立刻住口。“对不起,司烈。我太冲动。”

  司烈无言的拍拍她的肩。到底是十四年相交的老朋友,他们有默契而且互相了解。

  “我——很感谢。”他说。

  “这样吧,”佳儿振作一下。“我请你们外出晚餐,算是接风。”

  “如果你冰箱里有,我宁愿吃电视餐或即食面。”璞玉苦笑。“或者再加一杯咖啡。”

  “等我。”佳儿一转身进厨房。

  二十分钟后她又弄出三份很香的蛋火腿炒饭,还有一个蛋花汤。

  “我们没齿难忘。”璞玉努力使气氛轻松。

  饱餐一顿后,香浓的咖啡送上。

  “佳儿,可否借你睡床一用,即使让我小睡一小时也好。”璞玉十分知情识趣。

  客厅里只剩下佳儿与司烈。

  “我来——是向你道歉,”司烈真诚坦率的望着她。“如果我曾经令你不快。”

  “不不,从来没有这样的事。”佳儿连忙摇手。“有什么事令我不快呢?”

  “你不告而别——”

  “你也学会小心眼儿?这还像你吗?”佳儿爽朗的笑。“我为工作回来。”

  “你并末决定回来。”

  “实在是纽约这个职位的条件太好,我想,也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我们仍然是好朋友?”他问。

  “当然。好朋友是一辈子的事。”她说。

  “回来见到你真好,”他真正透一口气。“在香港的几十小时简直惶惶不可终日。”

  “为什么?”

  “说不出来,还是那些梦。”

  “这不正常,我们不能被梦所骚扰,也不可能。你这情形不正常。”

  “我不知道。”他低一下头。“那两天在紧张恐惧之中,半夜又突然听见璞玉在卧室里的哭声,结果就发生了阿灵的那件事。一切都巧合得令人难以置信。”

  “董灵并非你梦中人,主角或者另有其人呢?”佳儿突发奇想。

  “你真相信我的梦与我生命有关?”

  “不敢确定,也不能不信。事情的确非常神秘。没有人会连续十几年做同样的梦。”

  “你怎么想?”

  “只能等待,生命会结束,梦的真相也总该大白吧?”她很乐观。

  “你真不再生我气?”他望着她。

  “你告诉我只爱董灵时我只是失望、绝望,没有生气。我总不能强迫你爱我。现在我又开始有希望了。”她说。

  “你太好也太固执。”

  “告诉我,你曾为董灵伤心吗?”

  “直到现在我仍十分伤心,”他按按心口。“我们真的相爱过。”

  “真爱或是迷惑?”她问得古怪。

  心中震动,答不出半句话。

  在纽约住了四天,结果司烈和璞玉一起再回到香港。主要的原因是璞玉要工作,她的一批陶瓷要交货。她怪叫:“交货?说得我好像在做商业买卖。”佳儿和司烈只是笑。原本在商业社会,任何东西都有自己的价钱。司烈能来一趟纽约佳儿已极开心,她自己忙,没办法陪他们,只好让他们走。临走前一晚她亲自下厨请他们晚餐,饭后在露台上她有机会和司烈说几句话。

  “在纽约的这几天你发梦了吗?”她问。她的声音满有感情,虽然脚底的纽约夜景并不美丽。

  “没有。”他摇头。“完全没有。”

  “你不觉奇怪?”

  “我没有想过。这几天即使不睡觉也像发梦,我已弄不清楚什么是梦什么不是。”

  “你要想想这件事。”她语意深长。

  他呆怔下,想什么?

  “我想到是否在香港你多梦?是否接近某一些人你无梦。”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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