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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页

 

  “我放暑假呢!当然有空。”我说:“不怕。”

  “谢谢。”

  她闪亮的神情是这么吸引人。多么不幸,这个女孩子不久便会离我而去。她很适合我的要求,是哥哥的女朋友呢,哥哥会怎么想?

  “她怎么说?”哥哥紧张的说:“你有没有说到我与蓓莉的事?”

  “这已没有什么重要性,她知道你故意躲着她。”我说。

  “她哭了吗?”大哥又问。

  “没有,她没有哭,她是不哭的,你满意没有?”我说:“而且她一点也不恨你,她说的。”

  “我不相信!”他说:“除非她没有爱过我,否则一定会恨我!”

  我冷笑,“多么自私的人,自己不能爱人,又想人家爱你,真不是个人。”

  “不行,我要见她!”

  “OK,我替你打电话给她,也许这次她会感动到哭也说不定。”

  在我的讽刺之下,大哥的信心摇动,他大情人的形象仿佛有点没落崩溃。

  他喃喃的说:“什么?她难道不伤心?不能置信。”

  “你下错了蛊,她没中降头,所以谈笑自若。”我再火上添油。

  “你少跟我装神弄鬼的。”他咆哮起来。

  我耸肩。

  蓓莉却来找我。我开头还以为是咪咪主动来看我,心几乎从胸膛中跳出来,谁知却是蓓莉。

  “嗨,大嫂。”我笑嘻嘻地吃她豆腐。

  “算了,家泰,我与你大哥都快闹翻了。”

  “为了什么?我问:“告诉我。J

  “家楣有个旧情人在香港,是不是?”蓓莉问。

  “你听谁说的?”我问。

  “家楣与我吵架的时候,暗示我不要太嚣张,他说有女人肯为了他,千里遥遥来找他,他说我应该心足。”

  “放屁!”我骂。

  蓓莉大喜过望。“什么?你说没这事?”

  “谁从老远来看他?他想!”我既替蓓莉不值,又替咪咪不值,“别去睬他,他故意吓唬你的,你装成没事人似的,他才害怕呢。”

  “那么住在怡东酒店八O九号房的是什么人?”蓓莉仍然不放心。

  我把她拉到一边,低声说:“你答应别告诉任何人,连家楣也不说。”

  “好,是谁?”

  “是我的女朋友。”

  蓓莉惊喜过望:“你这小鬼,偷偷不声不响的居然找到爱人啦?干吗神秘?家楣也不让知道?”

  “家楣听说过,”我一直吹牛,“所以他藉此跟你耍花枪,他臭美,人家是来看我的。”

  “你爸爸妈妈知道吗?”蓓莉问。

  “也不知道,怕他们逼我结婚。”我鬼鬼祟祟的说。

  蓓莉的阴霾,一扫而空,笑道:“我明白,你们两兄弟一般的坏。”

  我也笑,“对了。”

  “她叫什么名字?”蓓莉问:“美不美?”

  “很美,来,看照片。”我把宝丽莱照片给她看。

  她取过我们两人合摄的照片看。

  “呵,真的很美,一双眼睛那么大。她说:“很配你,她有几岁?”

  “十九岁。”我说。

  “嗳,家泰,祝你们开花结果。”

  “谢谢。”我说。

  “有好消息要告诉我,我替你们筹备,”蓓莉热心的说:“毕业就可以结婚的。”

  我推塘,“她在火奴鲁鲁岛还有学业,我们还没有说到这个问题。”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蓓莉真好奇,“去夏威夷旅行一次?”

  “是!就是那次。”我连忙乘机说。

  “手脚真快。”

  把蓓莉打发走之后,去找咪咪。

  咪咪说:“你到夏威夷的时候,住哪里?”

  “在火奴鲁鲁住亚拉莫横娜。”我说:“我一直喜欢草裙舞,太美妙。”

  “会不会再来?”她看我一眼。

  “为你,我会来。”我说。

  “你太好了,家泰。”她笑道。

  “希望你对我们家里人改观。”我说:“弟弟不一定要像哥哥,你知道。”

  “家楣也是很好的,除了对女人不专,他没有缺点。”咪咪说:“我很清楚他。”

  我们到黄大仙求签,咪咪把筒子摇了半晌,全世界的签都“哗啦”一声倒在地下。庙里有人出来说她没有诚意。她作罢。

  我求的时候同样事情又发生,几乎被和尚赶走。

  咪咪谐趣的说:“菩萨罢工。”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逗留很久。看他们为亡魂超渡念经,撒钱撒花。味咪举起照相机很用心地按快门。而我的宝丽叶记录了她猎取镜头的神情。

  她很诧异,“为什么用这种相机?又没有底片。”

  “宝丽莱有种原始的凄艳,决绝性的,就因为没有底片,所以这些照片特别名贵,由我保管。”

  她凝视我更久,说:“家泰,你真可爱。”

  “谢谢你。”

  大哥不这么想。他几乎跳破了屋顶。

  他指着我的鼻子暴跳如雷。

  “你不要脸,家泰!你胆敢说那是你的女友!她是我的人,你听见没有?我的人!”

  “我可没有约会蓓莉。”我笑嘻嘻地。

  “我不是指蓓莉,你知道太清楚,他妈的我不是指蓓莉!”他气势凶凶。

  我说:“吃隔夜醋,你早就把她摔掉了。”

  “谁说的?”他问:“我结婚没有?我随时随地有改变主意的权利。”

  “你又打算丢掉蓓莉?三心两意的贼,不要脸。”

  “谁不要脸的心里有数,天下那么多女人,抢哥哥的女朋友。”他拍着桌子。

  我不示弱,“抢?问问自己良心去。”

  “我决定明天见咪咪!”他声明,“我会跟她说清楚,你走着瞧。”

  “我有什么好瞧的?你当心蓓莉用乱棍把你打死!”

  他沉默下来。

  倒拔兰地喝。

  他怕蓓莉。因为蓓莉实在对他太好,所以他怕。

  我坐在他对面瞪着他。

  隔了很久很久,他开口了。

  “你知道,家泰,我不是不喜欢咪咪,但是我没想到她会追了来,早知道她会这么做,也许我不会有蓓莉。但是你知道男人最怕没面子,我满以为她不肯跟我回香港,是有心把我抛弃的意思,唉。”

  我还是火眼金睛地瞪着他。

  “她真的一点也不伤心?一点没有感触?唉,看样子她是存心捣乱来的,故意给我没脸,家泰,我怎么办好?”

  我说:“专心对待蓓莉,过去的事,就把它当过去。”

  “是是是。”

  “不过你总得出场一次,向咪咪解释清楚,是不是?要说到幕前去说!”

  “是是是。”

  “你什么时候见咪咪?”

  “明天……,后天。”

  “到底明天还是后天?”

  “后天,后天晚上八点,嘉蒂斯。”大哥说。

  “不准爽约。”我说。

  “当然。”

  这意思是说,我与咪咪之间,只剩一天了。

  当家楣向她说明之后,她总会回夏威夷吧,可怜的女孩子,不幸的女孩子。

  而我呢,不幸的我,不幸的家泰。

  我跟咪咪说:“家楣要见你。”

  “呵,家楣,老天,我几乎忘记有这个人。”她敲敲额角。

  “你忘记他了?”我大喜过望,随即又收敛下来,“你会不会忘记我?”

  “你?呵家泰,当然不,我怎么会忘记你?”她吃惊的说:“不可能,我们是老朋友。”

  “你是真心?!”我疑惑,“咪咪你不要骗我。”

  “我不骗你,我干吗要骗你?但是有一件事,你看,味咪这名字——”

  “不重要,”我打断她,“一会儿家楣来,你告诉他,谁比谁更重要。”

  “当然,”咪咪慨然答:“我才不怕他。”

  我似乎有一半放心。

  但是你知道,女人说的话是不能置信的,大多数平日冷静的女人到危急的时候马上崩溃。

  所以到了嘉蒂斯那晚,我还是心惊肉跳。那一夜间我起码死掉一倍以上的细胞,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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