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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我们先叫好香槟在那里喝,叫家楣结账。

  远远我看到家楣走过来,一身黑西装,最好的白条衬衫,风度翩翩,大哥毕竟宝刀未老。

  “他来了。”我静静地说。

  味咪说:“呵。”她并没有回头望,很具仪态?

  我在注意她神情转变,但她没事人一般,好奇怪,女孩子要变心也很快的。

  大哥提心吊胆的走近来,我站起,r大哥。”

  “家楣。”咪咪叫他。

  他看到咪咪的脸,呆住了。“你——”

  我说:“请坐。”

  大哥震惊,“你——你这小鬼!”他指着咪咪。

  “你怎么了?”我责问大哥,“别失态好不好?”

  “这不是咪咪!”他顿足,“搞什么鬼?这是毛毛。毛毛,你开什么玩笑?”

  我问:“什么?谁?谁?谁是咪咪?什么毛毛?”

  味咪说:“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咪咪,是家泰杷我当咪咪。”

  我保问:“你是谁?”

  家楣说:“这是咪咪的小妹妹,叫毛毛。”

  “哦。”我骇然,“我的天!”

  家楣问:“味咪呢?”

  “她在夏威夷。”毛毛说。

  “她为什么没有来?”家楣问。

  “味咪与男朋友分不开,她把飞机票送给我了。毛毛说。

  “什么?她有男朋友?”家楣几乎没昏过去,“她发电报给我的时候可没有男朋友呀。”

  “那是多日之前的事了,”毛毛说:“啥子稀奇?你不也有新女朋友吗?”

  我明白了,我是最高兴的,真的,现在社会不会怪我们两兄弟泡同一个女孩子了,哈哈哈。

  “哈哈哈!”我笑,“大哥,你才发觉呀,世界没有你,一样继续下去呢。”

  大哥至为沮丧。

  幸亏蓓莉随后仪态万千的来了。

  我大大方方,名正言顺的说:“蓓莉,这是我的女朋友,毛毛。”

  “哦,”蓓莉奇问:“我以为她叫咪咪。”

  “弄错了,”毛毛抢先答:“发音很近。”

  没多久,蓓莉便押着心情欠佳的大哥回去了。

  我与毛毛还在喝香槟。

  我说:“嗳,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叫妈妈。”

  “妈——?”我错愕。

  “乖,乖儿子。”她轰然大笑。

  “真刁钻。”我骂她。

  她住了笑,看着我。

  “嗯,”我又担心起来,“你不会像你的姊姊吧?变得这么快,叫人害怕。”

  “你呢?你会不会像你哥哥?”她也反问。

  “怎么会!”我笑说:“我是我,哥哥是哥哥。”

  “是呀,我是我,姊姊是姊姊。”

  我用力推她的头,我们把香槟干杯。

  呵是了,在送她回酒店的时候,路上,我吻了她的脸。她的眼睛比什么时候都圆。

  雪儿

  星期日。

  昨日滑了一天的水,晒得肩膀开花,今天,一早就被门铃吵醒。住在香港,永无宁日。

  我翻一个身,想置之不理,但是门铃震天般响个不停。

  终于我起床,穿着内裤去开门,门一开就看到雪儿站在门外,眼睛瞪得老大,翘着嘴唇,不耐烦的看着我。

  “天呵,”我叫:“有什么事呀?”

  “我暑假自伦敦回来看你,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她一手推开我进屋子。

  我说:“我只穿着内裤,正当人家的女孩子,不应该趁男人只穿内裤的时候闯进他的家。”

  “时间到了,你可以起床了,昨夜又在什么地方泡?”

  “雪儿,今天是星期日,你行行好,先回家去,我晚上再打电话给你。”我说:“你当救救我吧。”

  雪儿坐下来,用她的大眼睛看着我,她静默抗议。

  我心软了一半。

  她静静的说:“但是我飞了八千哩来看你,汤。”

  “谢谢你。你圣诞不是刚回来过吗?来来去去,有什么味道?你应该乘机会到欧洲去走走。”

  “汤,唐璜也有老的一天。”她说:“你游戏人间,要到几时为止呢?”

  我啼笑皆非,我说:“谢谢你!我必须承认你是关心我的,但是雪儿,我三十六,你十八,你大概不会明白我的心意,所以别干涉我的生活方式好不好?”

  雪儿说:“等你老了的时候,疲倦得只想休息,你会想起我的,汤,你会想起我。”

  “雪儿,你不要再恐吓我好不好?”

  我进浴间,用冷水漱口洗脸,刮胡须,淋浴洗头。雪儿坐在客厅放唱片听。“周末狂热”之声大作。

  我用毛巾裹着出去,我说:“这就是代沟,请把唱片声音收小一点。”

  “我懂。”她说:“我替你做了咖啡。”

  “谢谢你。”我坐在早餐桌子上。“才九点半,雪儿,我一共才睡了五个小时。”

  她用手撑着头说:“够了。”

  我放下报纸。“雪儿,你是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子,我相信城里有很多年龄与你相仿的小男孩子,你为什么不跟他们来往?我相信他们会把你捧为公主。”

  “你相信你相信!”她扬手,“但我爱的是你!”

  “雪儿,你懂得什么叫爱呢?”我说:“看,雪儿,我不过是一只馋嘴的老猫,腰围已经长出大啤呔,”我让她看,“我不行了,雪儿,我配你不起,你为什么不去找更好的对象?”

  她用漆黑的眼睛看住我,过一会儿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你不爱我,所以你今天莉莉,明天美美,后天露露。”

  “对,今天轮到茜茜。”我说。

  雪儿叹口气,“你会后悔的。”

  “给我电话,我要趁早约她,把她在床上拉起来。”

  “不要在我面前做这种事。”她恳求。

  “雪儿,你是一个小毛头,婴儿在狼窟里冒什么险呢?乖,乖,回家去。”

  她并不睬我。我只好打电话给茜茜。茜茜似乎刚回到家,还没开始睡。我说:“茜茜,让你睡八小时,晚上六时我到你处接你。”我挂上电话。

  雪儿说:“晚上我也要去。“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见了我,丝毫没有高兴。”

  “你不能去。”我说:“带你出去,我有坐赤柱的危险,你看你那样,额角还全是汗毛,嘿,浑身庄生婴儿天身粉味道。”

  “你只是不爱我。”她绝望的说。

  “对不起,雪儿。”我耸耸肩。

  门铃大声响起来。“谁?”雪儿问。

  我跳去防盗镜张望一下,吓一跳,“天!”我说:“是莎莎。雪儿,你来开门,告诉她我出差到天不吐去了,三十五年后才回来。”

  雪儿疑惑的问:“谁是莎莎?”

  “她们其中的一个。”我说:“快!快!”

  我躲在一边,雪儿去开门。

  门打开,雪儿说:“汤不在,他出差去了。”

  那莎莎不让须眉,把门一脚踢开,“叫他滚出来见老娘!他到了天不吐老娘也把他揪出来!”

  雪儿陪笑,“他正是去了天不吐。”

  “你少帮你哥哥。”莎莎冷笑,她扬声叫:“汤,汤,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只好走出来,连忙笑:“有什么事?”

  “你噱我跟丈夫分居,我做到了,你人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她一步步的逼近,“你放心,老娘不愁没人要,老娘这一生如肝油,还喝了你这个小鬼的洗脚水,你站定,不许动!”

  “你要怎么样?莎莎,别动粗——”

  她迈前一步,姿势美妙,左右左右左右,给了我六记耳光,声音清脆,啪啪啪啪啪啪六下。

  “哼!”她一仰头,转身就走。

  “喂喂喂,你怎么打他?”雪儿追上去。

  “小妹妹,教教你大哥,不然他还迟早叫人砍为几截呢!”莎莎施施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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