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怀疑若望对我的感情!只是……”
“你有很多追求者,王子,贵族……一时还拿不定主意,是不是?”
“不!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我一生只爱若望。可是,谁又知道明天?”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然而我……”
“小锳,我给你拿了杯椰汁来。”若望已经找过来了:“嗨!史妮!”
史妮也跟他打个招呼。
“尚享要替我们拍照。”若望一面看恬英喝椰汁,一边说:“我们还没有一起的合照。”
“你们的礼服很美,像新娘新郎,正宜合照。”史妮衷心地说。
“是吗?谢谢!”若望心花怒放,拉起恬英便走。
史妮看着他们的背影,她的心境,突然平静了。
若望放暑假,他每天陪恬英到处游玩,差不多所有的名胜都去过了。
有时候,也大伙儿一起玩。尚享有了女朋友,是同系的宝珠,脸圆圆的、甜甜的,长得也不错。
差不多下午,恬英才醒来。因为昨晚大伙上的士高跳舞,后来又到马田家宵夜,天亮才回家。
恬英起床,梳好她那头黑丝一样的长发,换了套真丝套裤装,中间一条阔腰带用金线绣了一条金龙,白色矮跟鞋的鞋头上有朵瓣金花。
她到若望的房间,若望不在,大概已经起床在楼下等她吃早餐。不,应该是午饭了。
踏出消闲间,刚看见若望跑过来,他一看见恬英,把一只手放到后面,另一只手送上一朵白玫瑰花:“起来啦?刚好!”
恬英用手覆盖若望拿玫瑰的手:“唔!好香。到花园散步?”
“不!我一早出去,刚回来。”若望凑过脸去亲她一下。
“一早出去?昨晚你差不多天亮才睡。”
“都为了你,只要你开心,少睡一晚又算得了什??”若望把花交到恬英手上,腾空的手去握着恬英的小手。
“为我?”恬英看他笑笑:“跑步?最近你真的又胖了!”
“你一直希望我长胖,现在我已经是标准身材。”若望拉了拉她的手:“你的金皇冠呢?”
“在我的化妆间。”
“到你的房间。”
他们一起到恬英的卧室,恬英把放得好好的皇冠拿出来。
“把这金冠扔了好不好?”
“那是我十八岁最美丽的生日礼物,而且,我一直很喜欢,你不是也喜欢吗?”恬英意外,又舍不得。看见若望那酸溜溜的样子便笑:“你不喜欢送皇冠的人?我干爹是个好人!”
“我不喜欢他的儿子!”
“但与他无关,他疼我,不会迫婚。要娶我完全是史乐圭的意思,他只是喜欢我。”
“金冠令我想起史乐圭便心痛,如果你要我就扔了那金冠!”
“傻瓜!我当然要你,你怎能和死物比……”恬英了解他,真的把金冠扔进废纸箱。
“给你的!”若望把一直放在后面的手伸出来:“你十九岁的生日礼物!”
“我十九岁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她拿着那个圆的、高身的盒子:“还送礼物?”
“补送不行吗?”若望笑得很开心:“拆开看看,告诉我喜欢不喜欢?”
恬英看见若望开心,当然不愿意扫他的兴:“呀!一个珍珠皇冠!”
“我扔了你的金冠,当然要补上一个珠冠。”
“好漂亮,手工很精巧,一定花了你不少钱。”
“钱不重要,二十一岁我刚领了母亲的遗产,我平时绝不浪费,钱对我来说可有可无。这皇冠最特别的,是我自己设计、自己选珍珠。喜欢吗?”
“谢谢!”恬英踞起鞋尖吻他一下:“替我戴上,好吗?”
“这是我的光荣!”若望为她把珠冠压在发顶上:“好美、好美,你照照镜子!”
两个人头贴头出现在全身镜前:“以后你要叫我珠冠天使了!”
“高若望太太岂不更好!”若望由口袋里拿出一只丝绒盒子,揭开:里面一只粉红色珍珠,围满钻石的戒指:“漂亮吗?”
“漂亮极了,难得一见的粉红珍珠,该不会再是我的吧?”
“除了你,还有人能令我花心思?”若望捉住她的中指,把戒指套上去:“这是订婚礼物!”
“我不能要,我们又没有订婚。”
若望握住她的手不放:“但你说过,你将来一定嫁给我的,你不是改变主意了吧?嘎?”
恬英看他那紧张的样子,她放松了手:“我没有,我接受了。”
“噢,打令。”若望双手拉住她,深深地拥吻。
“你一定要等我大学毕业才肯嫁给我,我们只好先订婚!”若望轻抚她的头发,又吻了吻她的鬓角:“我想举行一个订婚舞会,但是爸爸下星期便大选,你爸爸又一直忙,他到底在忙些什??我几次请他吃饭他都有事。”
王亿万不敢和若望面对面,是怕尴尬,因为若望绝对不是他将来的女婿。
恬英当然不能把这些告诉若望:“爸爸想在这儿投资。你想想吧,如果他留着没事,早就带我回家了。”
“那你就鼓励他多投资。”若望马上又改了语气。
“若望,爸爸来了,又租了别墅,我仍然住在这儿,人家会说闲话。那天尚享……”
“不要离开我,不要管别人说什?。”若望紧紧拥着恬英,深恐她飞走似的:“你信任我的,你爸爸又不管,为什?不可以留下来?”
“我回爸爸家住,每天仍会来看你!”
“我不要,”他贴着她的脸,求着:“小锳,你不要走!我不放你走……”
恬英穿套白色水手装,戴顶船长帽,若望也是同一打扮,他们开快艇出海。
若望替恬英拍了不少照片,船驶到海中,恬英换下白蓝水手装,换了一件一件头的新款泳衣。
那是纯白色,背露得极低,有几条白带子搭成个图案,前面腰间,有三颗立体红边的蓝星。
他们在那儿游泳、嬉水。
黄昏,他们躺在甲板上看日落。
若望翻转身,伏着身体,他用手指沿着恬英的胳膊抚下手臂,他支吾了一会儿说:“小锳,我们还是结婚吧!”
“你大学毕业了吗?”恬英眯起了眼。
“我不能等一年,我好担心,怕你会被人抢走!”若望痴情又痴缠。
“若望,我总要随爸爸回国的。”
“我陪你一起去,然后接你回来。我没有理由跟你回娘家,是不是?”
“要是你不能和我一起回去?”
“为什??为什??”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假设。”恬英在试探。
“如果我不能随你回去,我便不让你走!”
“你要上学,我也要回英国上学。分开一个时期,考验彼此!”
“我对你绝对痴心,不必考验。我只是担心你!”
“若望,我们在一起,只不过是一种习惯,就跟你小时候和你父亲共同生活一样。可是,现在你已经可以独立。所以,我离开你,我们不再共同生活,一样可以成为另一个习惯。”
“我不知道你不在我身边我会怎样,我不会去想,因为我确信你会在我身边。我常责备自己担心是多余。小锳,你爱我的,你不会抛弃我的,是吧?”
恬英伸出双臂绕住他的脖子,若望是那?可爱,她舍不得他,能多拥有他一天也是她的福气。
“是的!”恬英缓缓闭上眼睛,轻轻仰起了头,若望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她……
“……爸爸,你现在可以说。”恬英看着若望走下楼梯:“若望到楼下酒吧间为我做冻饮。”
“天宏刚来电话,他说收到你的几封信都是由这儿寄出去,他确定你在这儿。他说,他要自己亲自来找。孩子,怎?办?他来了就麻烦了。”